“嗯!”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他點點頭道,“等這場戰事結束了,整個荊州咱拿下了,確實需要整頓一下,更需要休養生息,恢複正常的生產生活。”
提及這個楚九渾身充滿乾勁兒,“這個從平陽開始咱就有經驗了。”看向他道,“到時候少不了拜托你這畫師出手了。”
“沒問題,小麥、高粱咱們親自種過,得心應手。這水稻,沒種過,我可不敢亂指揮,涉及糧食,得慎之又慎。萬一造成減產或者絕收,那就罪過了。”姚長生深邃正直的雙眸看著他嚴肅地說道。
“你說的這是個事,這咱找找有經驗的老農,詢問,詢問,在定奪。”楚九黑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忽然想起來道,“弟妹這方麵沒有查過農書嗎?”
提及自家媳婦兒,姚長生眼神都柔和了,說話的語氣也分外溫柔,“查是查過,但是沒有種過,她自己不親自試驗了,一般不會貿然使用的。”頓了一下又道,“再說了我家娘子一直在北方,接觸的水田少,沒有條件啊!”
“這一回有了,有了。”楚九高興地說道,“荊州南部以水稻為主食。”
姚長生忽然想起來道,“你這皇曆得頒下去,有了節氣,這老百姓才能根據節氣安排農時、農事。”
“啥意思?”楚九聞言目光眨也不眨地看著他說道。
“二十四節氣知道吧!”姚長生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這打小就會背了。”楚九想了想看著他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這皇曆可都是朝廷,皇帝頒……頒……”
“你結巴什麼啊!”姚長生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楚九平複了激蕩的情緒幽深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當然知道了!”姚長生目光看向了北方道,“那邊是中原吧!”
問鼎中原,逐鹿天下!楚九又激動地說道,“這皇曆出自欽天監,咱沒這方麵的人撰寫啊!你會嗎?”
“我雖然也夜觀天象,但那是定位,這皇曆我不會。”姚長生眸光直視著他坦白道,“啊!對了,這建造七星台的,肯定有欽天監的人來督造。”
楚九一拍手道,“對!”
“人呢?”姚長生看著他問道。
“對呀!人呢?”楚九攤開雙手道,“我不知道。”食指輕叩著自己的腦袋道,“你讓我想想啊!當時咱進城了,亂糟糟的,這七星台咱把老百姓都放了,這人……”瞪大眼睛看著他說道,“這京城來的,能有幾個好人,我大手一揮扔進牢裡了。”
姚長生聞言閉了閉眼看著他說道,“人隻要活著就行。”
楚九猶豫的一下看著他說道,“這個長生還真不好說,那大老爺沒受過什麼罪,扔到牢裡不知道能否撐得住。”
姚長生聞言輕歎一聲道,“隻希望他還活著。”
楚九這眼神遊移,有些不好意思,目光定格在不遠處的袁為民身上,招手道,“為民,為民,過來,過來。”
袁為民聞聲一溜下跑的奔過來,雙手抱拳行禮道,“主上,姚先生。”
“袁大人。”姚長生雙手抱腕拱了拱手道。
“為民,當時攻破襄陽城,這建造七星台時,京城來的那幾個人呢?”楚九眸光直視著他急切地問道。
“主上讓先關在牢裡的。”袁為民看著他趕緊說道。
“那現在還在牢裡嗎?”楚九看向他著急地問道。
“在,在牢裡編草席呢!”袁為民看著他忙說道。
“編草席?”姚長生挑眉詫異地看著他說道。
“主上說了,這城裡不留吃閒飯的人。”袁為民眨眨眼看著他們解釋道,“主上沒發話,又不能放出去,所以就給他們找點兒事做,不能吃白飯。”
“做的好。”楚九拍著袁為民的肩膀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袁為民不解地看著如此高興的楚九。
“等戰事結束了你就知道了。”姚長生盈滿笑意地雙眸看著解釋道,“總之是好事,好生照看著他們,有大用。”
“聽姚先生的。”楚九滿臉笑意的看著袁為民說道。
“是!”袁為民雙手抱拳恭敬地應道。
“下去忙吧!”楚九目光柔和的看著他說道。
袁為民行禮,退了下去。
“有這欽天監的人在,皇曆如果編寫下來,要大量的刊印下來,以主上的名義發往各地府縣。”姚長生黑曜石般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嗯!”楚九輕點了下頭,目光轉向城外密密麻麻的官軍,攥緊了拳頭,“先結束眼前的戰事吧!”
陶六一他們的任務是全殲那一百零八門紅衣大炮及其兩萬兵馬。
老實說這個任務不好完成,人數上加上丁大帶來的五千人馬才八千對兩萬,在人數上一點兒優勢都沒有。
而且這紅衣大炮隻能走官道,而襄陽城外的官道地勢平坦,想要打伏擊很難!
“六哥這裡沒有山丘,沒有密林,沒有峽穀,這主上交代的差事該如何完成。”丁大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陶六一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高粱地,這苗才到人的小腿。
何二楞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這高粱如果長到一人高了,倒是可以藏的下咱們。”
“現在彆想了。”韓金虎直接潑冷水道,“趴下去,貼著地麵都藏不住咱這高大的身軀。”
“矮子也不行啊!”陳鶴鳴搖頭失笑道。
“鎮子裡的房屋裡官道有些遠啊!”丁大有些遺憾地說道。
“假如官道從禦橋鎮正中穿過就好,躲在房間裡就能出手了。”李家駒砸吧了下嘴道,“而且他們的紅衣大炮沒有任何的優勢,隻能一字長蛇,想調轉跑筒子都有點兒費勁兒。”
“現在說這個沒用。”陶六一煩躁的扒拉扒拉腦袋,這幾天為了如何藏身的事情他這腦袋都快被扒拉爛了。
“六哥,彆為難自己的腦袋了。”韓金虎見狀開口道,“大不了咱就直接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