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咱的名號雖然響亮,可對咱虎視眈眈的人也不少,你現在稱王,不是將自己的野心昭告天下。”楚九清明的眸光看著他說道,“咱現在夾在南漢王和江浙吳王之間,人家在這裡經營多年,咱初來乍到,他們要是聯起手來,李先生認為咱打的過他們嗎?”豎起食指道,“單水師,就咱那點兒人馬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可是主上您就是不稱王,他們也會視您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的。”李道通言辭有些激烈地說道,“請主上責罰,下官食言了。”
“坐,坐下說話,李先生說的都是實話。”楚九指指他身後的圈椅道,看著他緊張地坐下道,“李先生在燕廷還沒有倒下之前,這天下義軍還是一家,彼此維持著表麵的平和。你現在稱王,會給他們要加入一爭天下的戰局的。在我們的實力沒有贏他們的勝算之前,這個王不當也罷!”
“可是……”李道通遲疑地看著他說道,“這廬州的兄弟們也來了,這麼多人該如何的安置呢!”
楚九聞言黝黑的雙眸輕輕的閃了閃,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他稱王了,應該大肆封賞了,這官位也該升了。
想不到李道通還是個官迷兒,楚九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他,這天下還沒平定呢?就想著論功行賞,然後想乾什麼?躺在功勞簿上作威作福,溫柔鄉,英雄塚。
楚九忽然想了起來,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說道,“李先生將家眷接來了嗎?”
“嘎?”李道通聞言困惑的看著他,回過神兒來,“家眷?家眷啊!還沒有,我怕他們適應不了城裡的生活。”
“怎麼會?這世上哪有不會享福的,有李先生在,哪裡敢有人怠慢李夫人啊!”楚九眸光平和地看著他說道,猛地又道,“李先生這煙花之地的姑娘可好,我記得官員不得狎妓的,這是才剛下的命令。”
“我……”李道通額頭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汗!
“李先生遲遲不接家眷是覺得著糟糠之妻礙眼了。”楚九黝黑的雙眸如濃的化不開的墨一般,語氣溫和地說道。
明明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卻讓李道通感到深深的寒意。
“沒有,沒有。”李道通站起來忙請罪道,“下官認罰,下官認罰。”
“李先生規矩就是規矩就如這軍規一般,軍令如山。不能兄弟們遵守規矩,對我這出入帥府文官就高人一等不用遵守。”楚九眸光清冷地看著他說道,“規矩給你們立了,違反的話就彆怪我依令處置!”
心裡嘀咕看來在他走之前,還得整肅一下軍紀!
“鑒於李先生的認錯態度,咱就不多說了。”楚九神色和緩地看著他說道,“至於稱王這事,就不要再提了,時機還不成熟。”
“是下官莽撞了。”李道通雙手抱拳道,“下官告辭了。”行禮後退了出去。
出了書房穿過院子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快被嚇死了,想不到幾年沒見,主上氣勢這般的強,自己居然有些扛不住了。
真是好厲害的手段!
邊走邊琢磨道這幾年主上就夫人一個女人,沒聽過他將誰收入房中。
初見時自己勸解他不要貪財,可沒說不能好色啊!難不成真要把鄉下的婆娘接來,這些年早將他們拋到九霄雲外了,這不讓狎妓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出了王府,走在樹蔭下,看主上這架勢自己得收收心了,可這貪花好色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戒了。
李道通煩躁的撓撓頭,那就娶回來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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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李道通啊!為人精明,就是太精了,總把彆人想的跟笨蛋似的。”楚九微微搖頭道,說著打開卷宗,在走之前得將一切理順了。
鐘毓秀睡了大約一個時辰就醒了,滿心疑問按下,先將行禮安置好。
楚九知道她醒了,就匆匆的去了後堂,在庫房找到了鐘毓秀道,“怎麼不多睡會兒,這些東西讓丫頭婆子安置好了。”拉著她坐在長凳上。
“我不困。”鐘毓秀輕輕摩挲著他的手道,“你怎麼過來了,不忙啊!”
“知道你一肚子的疑問,我專門來給你解惑了。”楚九眉眼含笑地看著她說道。
“這船怎麼回事?你跟寶貝疙瘩似的,寶貝著。”鐘毓秀星眸凝視著他開門見山的說道。
“嗯!水師需要,咱跟南漢王終有一戰,他有六十萬人馬,戰船更是千艘不止。咱現在不積蓄力量,拿什麼跟人家打。”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她嚴肅地說道。
“可是造這麼多船,配上火器的話,那要多少銀子啊!”鐘毓秀杏眸圓睜吞咽了下口水道。
“咱原來也想著韓信點兵,多多益善,可勁兒的造大船。”楚九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按照弟妹的說法,船船都要裝火器的話,就是兵貴在精,而不在多了。”微微一笑道,“火器的話,咱現在有鐵礦、有煤礦,火藥也能自給自足,所以比造船容易多了。”黑得發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至於船嗎?除了咱們自己造之外,咱們替天行道,回來改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