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今兒在商量出兵南漢王的問題上跟李道通起了爭執。”楚九端起茶盞揭開蓋子輕抿了一口。
“李先生?”鐘毓秀滿臉疑惑地看著他說道,“他們倆怎麼起了衝突,在軍事方麵長生,李先生在這方麵不能說不懂吧!但長生兄弟尤其是水戰方麵他更有說話的權利。”
“李道通主張直接出兵攻打江州。”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他瘋了。”鐘毓秀一臉震驚地看著他說道。
楚九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你這夠直接的。”
“你沒答應吧!”鐘毓秀長臂一伸握著他的手急切地問道。
“沒有,沒有,我又不瘋。”楚九安撫地摩挲著她的手道。
“呼!那就好。”鐘毓秀長長地出一口氣看著他說道,“李先生可真是膽大。南漢王無論怎麼說人家勢力大,六十萬兵馬,雖然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但也不能蠢的跟他硬碰硬吧!”
“所以長生才急了,他把兄弟們的命看得非常重。”楚九沉靜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恨不得所有的兄弟都活著回來,雖然這在戰場上不太可能。”
“不過李道通說的也有道理,攜拿下蘇州大勝之勢,確實有跟南漢王叫板的實力。”楚九清明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打下江州,南漢王所謂的聯盟自然就分崩離析了。”話鋒一轉道,“不過這太想當然了,南漢王肯定拚死一戰,對咱來說可就不是好事了。”笑了笑道,“長生一步一步的圍剿南漢王的勢力,穩紮穩打,雖然慢,但效果更好。”
“就為這吵起來了。”鐘毓秀輕蹙著眉頭看著他說道,“最後怎麼解決的。”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長生將南漢王治下十多個州的兵力布防,戰船數量,兵力多少,都詳儘的列了出來,李道通自然就退了。”楚九笑著說道。
“他可沒有江州布防圖。”鐘毓秀聞言搖頭失笑道,“看樣子長生兄弟是有備而來。”輕歎一聲道,“自古廟堂這文武之爭就少不了。”
“爭也好,話說他們要穿一條褲子,我就該頭疼了。”楚九實話實說道。
“哎!”鐘毓秀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八仙桌道,“他們就不能一致搞敵人嗎?乾嘛非窩裡鬥。把武將給鬥倒了,文臣就落得好了嗎?大燕的鐵騎橫掃天下,不就是前朝武將全沒了,那幫子文臣連家都守不住,也是換身衣服,繼續抱著新朝的大腿,繼續作威作福。”語氣不善道,“怎麼就想不通。”
“一致對敵。”楚九聞言黑眸輕閃道。
“都說馬上打江山,不能馬上治天下。”鐘毓秀輕哼一聲道,“他的眼睛彆盯著武將,應該想的是如何的國富民強!應該想的是彆在讓北邊的鐵騎踏碎河山才是正理兒。”
“國富民強咱知道,可要想不在發生鐵騎踏碎河山的事情,這個要怎麼做?”楚九輕撫額頭道,“這曆朝曆代好像都沒做到。”
“聖人教化!”鐘毓秀豎起食指明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教化?”楚九一臉疑惑地看著她說道,“就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忽然想起來道,“那要不服教化呢!”
“滅之。”鐘毓秀紅唇輕啟吐出兩個字道。
“其實隻要咱強,他們就不會欺負咱,甚至羨慕咱。”鐘毓秀努努嘴看著他說道,“為什麼大唐盛世時,萬國來朝,不就是它強嘛!弱了誰都想上來咬一口。”
“就像是那些歸順咱的反王一樣,說到底,還得自身強悍才行。”楚九輕笑出聲道,“我咋覺得跟山大王似的,帶著小嘍嘍。”
“實質還真就是。”鐘毓秀笑了笑道。
“看來得給李道通找些事情做。”楚九眼底劃過一抹幽光道,“發揮他擅長的,讓他眼睛彆盯著身邊,放遠點兒,要算計,算計該算計的人,彆算計自己人。”
鐘毓秀聞言眼睛亮晶晶的忙不迭地點頭道,“這人得用在對的地方,發揮他的長處。”
“這事我琢磨、琢磨,該怎麼辦?”楚九握著她的手輕輕摩挲著笑道。
“聽你們這意思,馬上就又要出征了。”鐘毓秀回握著他的手道。
“嗯嗯!準備一下就走。”楚九麵容冷峻地看著她說道。
“行吧!你也去嗎?”鐘毓秀眨眨星眸看著他問道。
“嗯!”楚九輕點了下頭道。
“那需要我給你準備什麼?”鐘毓秀想了想道,“得給你準備常備的丸藥,這天要往熱裡走,得帶上些單衣,夏天穿的衣服。”嘴裡嘮嘮叨叨的。
“嗬嗬……”楚九一臉笑意地看著她,目光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你笑什麼?”鐘毓秀抬眼看著他說道。
“我笑以前你眼底還有不舍,現在沒了,隻想著讓咱能帶的都帶走,護咱安全。”楚九清明的雙眸看著她溫柔地說道。
“我再不舍,你還是要走,還不如讓你安心的去,沒有後顧之憂。”鐘毓秀聞言一愣,隨即笑道,“我恨不得讓你把家都搬走,可這根本不現實。隻能在這些瑣碎的事情上,儘量的考慮周到了。”
“你喲!”楚九雙眸溢滿深情看著她說道。
“幫不上你,最起碼不給你拖後腿。”鐘毓秀星眸漾起笑意看著他說道,“平安歸來,我和孩子們在家等著你。”
“嗯!”楚九重重地點頭道,“咱實力擺著呢!打那些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