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二哥努力,壓他一頭。”唐秉忠言不由衷地說道,哄著眼前的酒鬼。
徐文棟在這裡憤憤不平,還有超越的希望,那就是再立軍功。
可李道通坐在書房內,氣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卻隻能困坐愁城。
自己也是廬州名士,又是文官之首,怎麼說這左丞相應該是自己,怎麼會給那些粗魯的莽夫。
不得不承認雖然姚長生不是莽夫,白麵書生,學富五車,可在武將堆兒裡混久了,人都粗俗了。
食指在書案上劃拉來,劃拉去的,該怎麼把他給搞下去呢!
姚長生滑不溜丟的還真不好辦?既不貪財,還不好色,生活簡樸,到現在都沒在城裡安家。
從私德方麵確實沒啥好入手的,辦差能力又強,強……
突然頓住了手,眼前一亮皇上都不希望一個比自己還能乾的臣子。
這個方麵可以入手,皇上布衣出身,大字都不識多少,都是參加義軍以後學的,在學識上首先都不如姚長生,放大皇上自卑的心理,嗯!就這麼乾!
隻這一點不足以將姚長生給摁下去?得在想想彆的,彆的……
渾濁的眼神轉來轉去,忽然定格在書架上,當皇帝最怕什麼?尤其是從一無所有起來的,當然最怕這龍椅坐不穩啊!
當今皇上沒有父輩的餘蔭,沒有親兄弟,沒有上陣父子兵,也沒有外戚,可以說是靠著一幫子苦哈哈的兄弟一路上來的。
姚長生他那幫子兄弟,一起九死一生逃荒出來的,感情自是非比尋常。
現在品階又高,手下又聚集著一幫兄弟,這皇上能放心了?持續不斷的挑撥他們的關係我看他這左丞相能做多久。
哼哼!
啪……的一聲拍了下書案,就這麼乾!
這事不能自己單乾,不能做這個出頭鳥。
找誰呢?總有迂腐自以為是的家夥,找他們最合適了。
嘴角劃過一抹奸佞的笑意,不能讓他做大了。
隻是這千般算計,算錯了姚長生他們在楚九心裡的份量。
禦書房內楚九毫不掩飾的自己的怒氣黑著臉,直接讓門口的金甲武士將人給架了出去。
嚇得李道通三人噤若寒蟬、抖如篩糠,沒想到隻是小小的試探就讓皇上大發雷霆。
楚九壓抑著脾氣揮手讓他們退下。
“臣等告退。”李道通他們雙手抱拳行禮,齊齊退了下去。
“氣死老子了。”楚九牙齒咬得咯嘣作響,“特娘的這才幾天,就……”
這怒氣到了飯桌上也沒下去,楚澤元他們仨擠眉弄眼的,一個個偷偷瞄著臉色不愉的爹爹。
暗自提醒這皮繃緊一點兒,彆沒眼色的撞槍口上。
“你們三個乾什麼呢?不好好吃飯。”鐘毓秀目光掃過他們三個道。
“沒有啊!我們吃著呢!”楚二少趕緊扒拉兩口飯菜道。
“行了,你們也彆打眼色了,想問什麼問吧?”楚九神色和緩地看著他們三個道。
“爹爹,為什麼生氣?”楚二少眨眨忽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趕緊問道。
“誰惹您生氣了,為什麼?”楚澤元擔心地看著他問道。
楚家三少一臉憂心地看著他,“爹爹。”
“就是有人參你們的姚先生了。”楚九黑眸看著他們沉聲道。
“這是那個不開眼的。”楚二少直接懟道,“腦子被驢踢了。”
“爹爹,他參姚先生什麼呀!”楚澤元點漆黑亮的雙眸看著他好笑的問道。
“沒有按國公府的規製,應該提高比如仆從的數量。”楚九挑眉看著他們說道。
“爹爹,我隻聽過僭越的,還沒有聽過人家勤儉持家也礙著他了。”楚二少這小白眼翻到後腦勺了。
“吃飽撐了的!”楚三少不客氣地說道。
“江南初定,大燕還沒打下來,保持艱苦樸素的作風是應該的。”楚澤元黑葡萄似的眼睛閃著光看著他直接說道,“提倡勤儉節約,反對鋪張浪費,用實際行動支援將要北伐的將士們。”
楚九聞言黑眸輕閃,大手拍在楚澤元的後背道,“好小子,你爹我光顧著生氣了,這個想法好。接下來咱跟他們好好的說道、說道。”高興地又道,“好了吃飯,吃飯。”
“爹爹那個參姚先生的官員您不會殺了他吧!”楚二少看著他分外關心地問道。
“殺了他就便宜他了。”楚澤元輕哼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