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阿九不會隨便遷怒人的。”鐘毓秀聞言一愣,隨即認真地說道。
“這可不好說,皇帝一怒,浮屍千裡。”陶七妮清澈澄淨的雙眸看著她老實地說道。
鐘毓秀無奈地看著耿直的她,真是什麼話都敢說,“我還需要做什麼?”
“備足藥材,這些李相爺和林大人親自采購。”陶七妮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說道,“我即刻就走,需要鐘姐姐備兩匹好馬,馬歇人不歇,儘快趕到京城。還要送我過江。”
“這個我會吩咐下去的。”鐘毓秀忙不迭地點頭道,忽然想起來問道,“天花傳染性很強,他們染病的無人照顧怎麼辦?”
“這個隻要全副武裝,不會輕易就得病的。”陶七妮信心十足道,眼底閃著璀璨的光。
“再說了,隊伍中還有程大奎。”陶七妮茶色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程大奎怎麼?他不怕天花嗎?”鐘毓秀驚訝地看著她說道。
“程大奎和他手中的五千精兵,都得過天花,所就不在怕了。”陶七妮溫潤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我看醫書上是有這個說法,沒想到大奎居然得過天花。”鐘毓秀不敢相信地說道。
“他們臉上不同程度的麻點就是證明。”陶七妮眼波流轉看著她說道。
“你這麼一提我想起來了。”鐘毓秀恍然道,“真是這樣,大胡子遮著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所以鐘姐姐彆擔心。”陶七妮極力地安撫道,“大少爺病好了,我讓他親自來給鐘姐姐報平安。”
“陶妹妹,麻煩你了。”鐘毓秀拉著她的雙手道,這是瘟疫非比尋常,萬分凶險。
“什麼叫麻煩,大少爺好歹叫我師父的,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而無動於衷呢!”陶七妮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好了,我要說的就這些,準備一下我就走。”忽然想起來道,“我爹娘那邊就說我辦差去了,他們不會多問的,事情就彆告訴他們了,省得他們跟著擔心。”
“嗯!”鐘毓秀輕點了下頭。
“大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陶七妮握著她的手重重地說道。
“我會安心的等著你們回來的。”鐘毓秀緊攥著雙手,張張合合,“原來前些日子心神不寧是因為這個啊!”
現在知道確切消息,反而讓她冷靜了下來,為救兒子和將士們而儘全力。
鐘毓秀吩咐下去,備好兩匹寶馬和乾糧,渡江的船,陶七妮就上路了。
陶七妮渴了在馬上喝點兒水,餓了啃乾糧,實在馬兒頂不住了,飲飲,溜溜,接著趕路。
兩千多裡地,陶七妮不眠不休,星夜兼程,跑了半個多月。
“姚叔,姚叔,師父來了。”楚二少的話還沒說完,姚長生就如一陣風似的,竄了出去。
當陶七妮灰撲撲的站在姚長生眼前時,他簡直不敢相信,“你……你……怎麼來了。”
“收到傻蛋的信,我就來了。”陶七妮吸吸鼻子道,“這是什麼味兒這麼難聞。”
“火燒屍體的味道。”姚長生眼睛眨也不眨地黏在她身上道。
陶七妮緊皺著眉頭道,“不應該啊!我來晚了。”
“你誤會了,是左都鈺的人馬。”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又說道,“他的人馬被咱給全殲了,但是因為天花,這屍體必須燒,燒了在埋。”食指堵住鼻子道,“已經燒了很多天了,還得繼續。”
“彆讓大奎他們乾。”陶七妮聞言立馬說道。
“這還真的大奎他們來,彆人靠近,萬一染上天花就麻煩了。”姚長生苦笑一聲道,“我知道你怕勾起他們痛苦的回憶,這次還好,也是為了救人,目前看來沒有什麼?”
“那就好,回頭好好跟他們聊聊,讓他們彆裝著心裡負擔。”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咱得人呢?都還好吧!”
“不太好。”姚長生麵色凝重地看著她說道,“我們儘管很努力,但是天氣太熱,又在城外安營紮寨。”緊接著又道,“這疹子大片大片的,流膿後,味道腥臭刺鼻。”
“這郊外沒有皇帝避暑的行宮嗎?”陶七妮聞言立馬說道,“環境太差,好人也病了。”
“行宮裝不下咱們這麼多人。”姚長生趕緊說道,“而且燕帝沒銀子,連大內皇宮都野草橫行,這行宮的條件我估計夠嗆。”
“那也上山,山上溫度低,也開闊通風條件好。適合養病。”陶七妮想也不想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