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一個人洗完澡,躺在鬆軟的大床裡,她卻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清晨,天邊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
方芷瑜踏出酒店時,心臟都被蒙上一層厚重的雨幕,壓得人喘不過氣,她獨自去花店買了花束,打著傘來到了父母的墓地。
看見墓碑上熟悉的照片,方芷瑜感覺胸腔裡擠滿了空氣,酸脹難受。
也不知在這裡自言自語了多久,她才在逐漸變大的雨水裡,緩緩抬起頭來,冷聲道“我不能因為他是蕭峻辰,就對當年的事情不聞不問。不然,這對你們怎麼公平……”
她將懷中的花束整理好,平整的放在父母的墓碑前。
大雨傾盆之間,她意識到自己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她為什麼要在意蕭峻辰當年隱瞞的理由?
又為什麼要在意蕭峻辰和施如琴見麵,所談論了什麼事情?
她和蕭峻辰之間,隻需要把話說開。
堅定了心中所想,她緊趕慢趕的來到了蕭峻辰的公司,一路暢通無阻的踏入他的辦公室裡。
蕭峻辰對她的突然闖入並不在意,直截了當的讓所有人暫停彙報,並且離開,單獨走到方芷瑜的麵前“你的外套都濕了,我讓簫亓給你再去準備……”
“我得到了一份當年的證據。”
方芷瑜說著,邊下意識的避開了蕭峻辰的觸碰。
“什麼證據?”
“在我父母出事的那天。”
方芷瑜清楚的看見了蕭峻辰臉上神色有變,心也隨之下沉。
幾乎是在蕭峻辰開口解釋之前,方芷瑜就將照片放到了蕭峻辰的麵前——他和施如琴站在一起對話的照片。
蕭峻辰的眉頭不可抑製的皺了起來。
可這一次,他似乎連解釋的意圖都沒有。
蕭峻辰當時,的確是和施如琴見過麵——他沒法反駁。
短暫的沉默,如同一記重錘砸向方芷瑜。
她安靜的等著蕭峻辰,卻沒等到預想之中的辯解。
我在期待些什麼?
這些證據都比蕭峻辰的誓言來的真實!
方芷瑜深吸了一口氣,對上蕭峻辰的眼“既然沒什麼好說的,我覺得我們最近可以分開一段時間。”
“分開?”
蕭峻辰拉住了她的手腕,入手是刺骨的冰涼。
他原本可以把人擁入懷中,溫暖她因下雨而冰冷的身子。
可現在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可以解釋和挽留的字眼,隻眉頭緊蹙的盯著她“我們是……”
“我需要時間冷靜!”方芷瑜從他的手裡掙脫開來,又看向他糾結的神色“你也需要時間冷靜一下,我不想把我們兩個都逼得那麼緊。”
“所以,隻是暫時的。”蕭峻辰忍不住確認。
“隻是暫時的。”
方芷瑜臨走時如此說著,旋即狠狠的關上了蕭峻辰辦公室的門扉。
徒留蕭峻辰一個人站在辦公室,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