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柳嵐回來的時候，林昆就發現柳嵐臉色不是很好。
聊天的時候，林昆還以為柳嵐是因為他做了差佬不高興，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是因為彆的原因。
柳嵐有些垂頭喪氣道“剛剛開會的時候，那三個撲街一起對付我啊，投票將我這邊的水管停了兩根，隻剩下一根啦。”
“水管？”
林昆微微一愣。
九龍城因為是塊飛地，不歸約翰牛政府管，所以水電奇缺。
電基本全靠偷接外麵的路燈，這些電線時不時就會被剪掉。
城寨內隻有八根水管，這還是約翰牛出於人道主義供的。
八根水管被字頭，委員管著。
周一停水，二四六間歇性供水，水資源奇缺。
想要得到水，就得花錢去買。
“如果隻是飲食起居的話，一根水管勉強夠用吧？”林昆看著懊惱的柳嵐，詢問道。
“當然不夠用啦！”
柳嵐聞言，有些無語的撇了林昆一眼，“做雞嘛，靠的就是水啦！”
林昆……
他有些明白柳嵐的意思了。
這些女人，為了打扮的花枝招展，還要預防各種疾病，就單單是洗漱用水，都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
如果隻是日常用水，一根水管雖然夠。
但如果是在加上這些，就遠遠不夠了。
“唉……”柳嵐重重的歎了口氣，有些擔憂，“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要被他們徹底搞垮了，不知道新的委員會不會善待這群姐妹。”
她所說的姐妹，自然就是南區以及廟街的這些女人。
林昆自然能看的出，柳嵐眼中的擔憂是發自內心的。
想到之前發動靈魂扶乩時，柳嵐身上泛著的綠光，林昆心中一動，詢問道，
“我覺得你也不像那些字頭一樣，缺德到生仔無屎蔥。”
“為什麼要帶著這些女人做這一行？”
林昆詢問道。
如果靈魂扶乩顯示的沒有錯誤，那柳嵐這種善良的人絕對不適合在城寨內生存。
然而，
聽到這話，柳嵐就氣不打一處來。
“在我來之前，這一行就存在了。”
“以前的委員對這些姐妹非打即罵，再說了她們大部分都是被父母賣掉，或者受不了丈夫打罵跑出來的，不做這一行難道餓死啊？”
林昆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那些女人離開九龍城寨，沒有身份證明，基本寸步難行。
可在九龍城寨裡，她們又能做什麼？
九龍城寨勞動力廉價，男人多過地上的老鼠，就算去做苦力，都沒有人要。
如果不做這一行，確實得餓死。
“那你……”林昆上下打量著柳嵐。
“伱看我做咩啊？”
柳嵐看到林昆的目光，片刻後就猜到林昆在想什麼，俏臉溫怒，“我本來打算在九龍城寨開武館的，看到那些姐妹可憐，才硬著頭皮做了南區委員，我……我沒有做過。”
“嗯，我相信你沒有做過。”林昆笑了笑。
上次在九龍擂的時候，柳嵐的表現雖然看著很火熱，但動作卻顯得有些僵硬，而且始終藏著及時抽身的暗勁。
至於柳嵐上次，為什麼會表現的那麼奔放。
隻能說，環境，可以讓一個人變得世故。
可就算如此。
柳嵐能走到今天，也依然步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