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站起來,表情極端的嚴肅“夫人,這是您托我辦的事情我不敢不上心,這個消息絕對是真實的。”
沈青青看了如風一眼又歎了一口氣“其實這種事情神情心裡麵隱隱約約早就有了預感,一個人到了京城如果沒有死的話,怎麼著也要給家裡麵上一封書信,可是他三年沒有任何的音訊,那肯定是攀上高枝了。”
楊氏隻是在旁邊哭著,中間一度哭到了昏厥,沈青青看著心疼,最後才開口說著“要不然這樣吧,你在這裡麵哭哭啼啼的也沒用,我帶著你去找那男人討一個說法,你看如何?”
“我……”楊氏抬起頭,眼睛裡麵都是眼淚,淚眼婆娑的看起來倒是讓人覺得可憐。
楊氏又是一聲長哭“青青,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兩個人並不是相愛才走在一起的。”
“那是因為什麼?”
“我是他們家的童養媳。我們兩個人成親根本就沒有官府文書,現在爹娘死了也沒有人為我們作證。”
沈青青心裡麵想了一會才發現這件事情實在算得上是難辦,兩個人若是沒有官府文書那就是法律層麵上不承認他們兩個人是夫妻關係,她的男人嚴世君再找了一個女子從這一層麵上來說並無什麼過錯。
但是人心若都是這樣想的話,那豈不是黑了去了。
楊氏也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隻是一直哭著,她拉著沈青青的雙手已經近乎於昏厥“我死了沒有任何的關係,這個男人不回來也沒有任何的關係,就是可憐我的孩子才五歲的年齡,他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沈青青想安慰的時候,楊氏的兒子嚴慕安也聽到了動靜,連忙過來拉著楊氏的胳膊“娘親,你怎麼哭了?不要哭啊,難道是安安哪裡麵做的不對嗎?你告訴安安我一定會改的。”
“我的好兒子啊。”楊氏抱著他更是哭得更大聲了。
嚴慕安剛剛五歲的年紀,可是已經十分的乖巧懂事了,一路上麵沒有惹過什麼事情,甚至還有著超乎他這種年紀的成熟。
小豆丁比他大了幾歲,但是看上去那個嚴慕安好像是比小豆丁大很多一般,在很多事情上麵都會教給寒寒和小豆丁,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孩子。
楊氏是哭了一場是又一場,她一個婦女在得知這樣的事情第一反應就是哭,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彆的方法了。
沈青青看著這樣實在是不行,最後隻能拍著她的肩“行了,你也彆哭了,哭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我看要不是這樣吧,你如果是不想要和他鬨翻的話先寫一封書信。看看他是如何反應的。”
“寫一封書信?”楊氏已經沒有了主心骨,沈青青說什麼便是什麼,連忙拿著筆墨紙硯,沈青青在旁邊說一句楊氏寫一句,最後磕磕絆絆半寫了半個小時才算是寫好。
而沈青青把那封書信交給了如風“你把這封書信遞給嚴世君,看他是如何反應的。”
“我知道了。”如風拿著書信去到了禮部侍郎家。
因為楊世君是上門女婿,所以一直和自己的嶽父嶽母住在一起,禮部侍郎乍一聽便是一個不小的官職,但是在這京城裡麵也隻不過是一個羅雀一般的人物。
府邸不算太大,但是在普通人家眼睛裡麵已經算得上是十分豪華了,那些侍衛也認得如風便也沒有任何的阻攔,把書信遞給了嚴世君。
禮部侍郎早年是個讀書人,所以府邸修建便頗有一些的意境,透過花園便能夠看到各個院子,而府邸處的每一間房子又能夠看到花園,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裡麵鮮花開得正盛。
而書房的環境便是極為的清幽,旁邊竹林環繞,中間放了幾隻的鸚鵡,在這個春日裡麵便覺得暖洋洋的。
嚴世君正在書房裡麵看書,剛剛看完了一頁之後便有侍衛上前貼了一封書信“大人,這是有人送給你的。”
“可是什麼人?”嚴世君抬起腦袋看著,外麵的日光便映照出來他的容顏。
實話實說他長得不算是太差,一張臉極為的斯文,特彆是那雙眼睛含情脈脈帶著桃花,當初也是這雙眼睛便把禮部侍郎的小姐給勾去了心神。
嚴世君本來以為是在正常不過的書信出現,可是打開了一眼是連忙放下,侍衛看出來有些不對勁,連忙開口問著“大人可是有什麼不對吧?”
“沒……沒有。”嚴世君說話都是結巴的,連忙讓那個侍衛退下,又關好門窗,才安心的看了封書信。
措辭極為有涵養,既不咄咄逼,但是又稍顯鋒利,既顯得風雅,但是又讓人看得通俗易懂,嚴世君看了一遍便知道這是自己的妻子寫給他的。
他整個人的滑落在地上,就如同是沒有骨頭的動物一般,嘴巴裡麵一直念叨著“怎麼可能會這樣?怎麼可能會這樣?你們不在老家裡麵好好的呆著,跑到這裡麵乾什麼?”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嚴世君除了說這一句話,再也說不出來其他話了。
他麵前的榮華富貴看起來雖然堅固,但是卻如同是泡沫一般,當時他科舉名次比較靠後,剛想要回家的時候卻沒想到被那禮部侍郎的小姐給看中。
這對於他一介布衣來說,可算得上是通往高官之路的天梯,隱藏了自己已經成親的事實。
三年過去,他原本以為自己的人生已經可靠了,但是沒有想到一封出現打破了所有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