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宿主能處,讓他寵炮灰,他真寵!
秦逸站起身來,讓小李公公幫著他穿上朝的袞服,側頭對著蕭鶴笙說道
“鶴笙啊,你說,這是誰想出來的五更上朝,這是多想不開啊。這要是當官的家境一般,買不起近處的房子,住的遠點,到皇宮需要走上大半個時辰的,得幾點就從家出發啊,這夏天還好,冬天得受多少罪。”
秦逸想到,大冬天的,天上下著鵝毛大雪,路上寒風蕭蕭,一個六品小官披著大氅,坐在馬車上,車裡也沒個暖風,隻有個小小的手爐能帶來些許溫暖,在一天之中最冷的淩晨三點多趕上一、兩個小時的路,到奉天殿上朝,就覺得痛苦。
這也太不容易了,簡直就是毫無人性啊。
凍的腦袋瓜子還能轉轉嗎?
而且,最痛苦的應該不是那六品小官,而是那趕車的車夫吧,早早起來迎著風雪趕路,連個手爐都沒有。
不過,秦逸也知道為了生活,各有各的不容易。
他啊,就是沒有受過太多的苦,自己在這瞎想,有點何不食肉糜的意思。
蕭鶴笙單側眉梢微挑,笑著問“所以呢?”
小皇帝很有意思啊,以前可從沒抱怨過早起痛苦,看來,這個小皇帝之前過的生活很好,不用為了生計發愁,挺好,這樣才能保持一顆陽光的心。
“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將早朝的時間改成巳時啊。”
朝九晚五、上五休二,才是上班的正確打開方式。
什麼996、007、日不落都是反人類的啊。
而且,他現在還沒有夜生活呢,等以後有了夜生活,半夜忙乎到十二點,然後早上四五點就得起床,每天隻能睡四個小時,那他這鐵打的身子也得虛啊。
也不知道以前的皇帝都是怎麼挺過來的,那可是後宮佳麗三千,可以一個月都不帶重樣的啊。
“可以啊,你是皇帝你說了算,你一會早朝下道旨意就可以了。”
蕭鶴笙本來也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就算是小皇帝胡鬨,他也願意陪著。
秦逸穿好袞服後幫著蕭鶴笙正了正革帶“你穿緋色真好看,我讓禮部安排給你繡緋色的喜服好不好,不繡你穿的這種坐蟒的,坐蟒就算是正蟒那也隻是個蟒,要真龍的,跟我的一樣,五爪金龍好不好?”
蕭鶴笙聽到小皇帝的話,目光柔和下來,嘴上卻道“不急,給大臣們點緩衝時間吧。”
之前小皇帝說娶他為後時,他是真的覺得刺激。
可如今小皇帝想要準備起喜服來,他又怕小皇帝因為這事,成了眾矢之的。
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大臣們可以接受小皇帝喜歡男人,也可以接受小皇帝是個擺放,但絕不能接受小皇帝沒有後代。
之所以,大臣們沒有催著小皇帝選妃,無非也就是在觀望而已。
畢竟,這京朝還有個九王爺呢,小皇帝又不作為,誰知道這天,會不會變。
要是把女兒嫁進宮來,可就真跟小皇帝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來了,到時候有個啥事,那牽連的,可是一大家子。
可現在九王爺被抬上了馬車,送往了封地,這京城最起碼現在看來,天暫時還不會變。
所以,很可能接下來,朝臣們就該催著小皇帝選妃了。
而且,這大秦朝也不能沒有後,祖宗的基業不能在小皇帝的手上沒了傳承的人,那樣,小皇帝怕是會成為千古罪人。
想到小皇帝以後可能會有自己的後人,他就覺得心裡不舒服,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
他摸著自己的心,覺得自己大概真的有病,昨天才決定接受這人,今天到為了這人操心起來。
秦逸察覺到蕭鶴笙的情緒有點不對,雙手捧著他的臉,讓他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問道“怎麼了?”
蕭鶴笙想了想,將心中的想法說給小皇帝聽,也想聽聽他是如何回答。
“隻是在想,大臣們可能不會接受你無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