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問道“你公公婆婆去哪了?”
香草笑道“出去打工了。”
她指了指外屋,繼續說道“我男人,你們也看到了,五六歲的時候高燒不退,之後耳朵就聽不見了,出去打工也沒人要。沒辦法,我公公婆婆隻能出去打工賺些錢回來。”
秦逸問道“那耳朵聽不見有去醫院看過嗎??”
香草點了點頭“我聽我公公說,看過,好像得做手術,而且也不知道能恢複成什麼樣,後來就沒治。”
聽她公公說,十幾年前去過大醫院看過,得需要手術和長期的藥物治療,而且對於恢複成什麼樣,醫生並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複。
住院,醫藥費,手術費,需要一大筆錢。
為了不太肯定的答案,他男人那會就不願意治,後來他公公就做主,先等等,等大一點再到醫院看看,那時候肯定也攢夠錢了。
隻是,後來他男人也習慣了,買了書籍學了手語,怕家裡把錢都給他抬病用,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說什麼也不治了。
秦逸笑著說道
“郭嘉的經濟發展迅速,醫療技術也是日新月異。那些曾經被認為是不太好治的病,現在可能已經有了新的治療方法,變得容易應對了。”
“你正好帶著妹夫一起去,我們那邊的醫院醫療水平非常不錯。如果缺錢的話,你哥那裡有,你們以後慢慢還就行。等妹夫治好了耳朵,找工作也就更容易了,賺錢的機會也會更多。”
聽秦逸這麼說,香草也很心動,她來家裡這麼久,從沒聽過她男人開口說過一句話。
隻是每次她說讓他去醫院在檢查一下,他就把頭轉過去,不看她說話。
讓她想勸都沒法勸。
特彆倔。
她抬頭看了趙笙北一眼,有些糾結,這個剛認的哥哥,她也不好麻煩對方太多。
秦逸又笑著繼續說道“香草妹子,你不知道,你哥哥這麼多年一直找你,對於你當時丟了的事情也很自責,讓他照顧照顧你,也算給他補償的機會,他心裡也能好受些,你可不要拒絕啊。”
香草搖了搖頭“那時候哥哥也是個孩子,不怪他的。”
聞言,趙笙北的鼻子不禁一酸,他低垂著眸子,目光落在屋內的土地上。僅僅片刻之間,地上便出現了一團濕潤的水跡。
原來妹妹不怪他。
秦逸最見不得趙笙北這種無聲流淚的樣子,心疼的捧起他的臉,拽著自己裡邊的t恤下擺,幫他擦眼淚,哄道“北北,彆哭,找到妹妹是好事。”
蘇娜也在一旁安慰道“是啊,笙北,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本來就不是你的錯。”
就連秦父都拍了拍他的後背。
趙笙北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隻是一時聽見‘不怪他’這三個字,他沒忍住。
就好像心裡堆積的種種情緒,因為這三個字,終於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宣泄口。
那些長久以來的委屈、自責和壓抑,在這一刻如同洪水猛獸般宣泄而出,讓他的內心得到了一絲寬慰和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