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心卻慢慢清明起來,說一點不傷心是騙人的,更多的是解脫後的輕鬆!
她微微勾唇,輕輕一推,代多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你!”他陰鷙地看著她“扶我起來!”
托亞睥睨著他,眼裡帶著嘲諷的笑“你現在被我抓了,憑什麼命令我?我現在隻要動動手指頭就能要了你的命,你最好不要再惹怒我。”
“我殺了諾單,最大的受益人是你,你怎麼還有臉來質問我?怎麼……是怕沒法和你的大妃交代,還是怕沒法和你的朝臣交代?”
代多癱坐在地上,掙紮了好幾次都沒有辦法站起來,不知他們到底給他吃的是什麼藥,藥勁這麼強!
折騰的滿頭大汗,最後隻好放棄了。
托亞原來對他可是百依百順的,任他戳圓戳扁,隻是現在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想到現在的處境,確實不宜和她把關係弄僵,不知把自己弄來的那兩個黑衣人和她是什麼關係,隻是聽口音是燕國人。
她什麼時候和燕國人聯係上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想起那個傳聞,傳聞中東塵國國主其實是個女人,和燕國皇室關係匪淺。
東塵國雖然滅了,但是這個公主的頭銜或許還有彆的用處。
他靠坐在櫃子旁邊,語氣放軟下來“托亞,我是太喜歡你了,我無法容忍你和彆的男人親近,特彆是我最討厭的男人,所以剛才說話的語氣重了些。”
他溫柔地看著托亞,繼續說“既然你是清白的,你再回到我身邊來好不好?我們可是有婚約的。”
“等時局穩定了,大妃之位就是你的了,這個位置隻有你最適合!”
托亞若還是那麼蠢,那她後來經曆的這些苦還真是白吃了。
本以為再見麵,代多肯定會歡喜自己還活著,沒想到卻是一番冷言冷語,惡言相向。
直到發現自己不再是他可以隨意掌控的,他才說軟話。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他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少年郎,往日的情義早已隨著時間的推移湮滅了!
突然想起昨晚墨如雪說的那些話感情最不可將就,切莫讓自己卑微到塵埃裡。有的時候你必須放手,才能看清它是否真的值得你擁有,攥的太緊的弦遲早會斷。
“我會讓他們送你回去的。嗬嗬,大妃之位,我一個亡國的公主高攀不起,也不屑高攀!”
“在太子府裝瘋賣傻的那段日子,我早就應該明白你的態度,可是我總是想儘一切理由為你開脫,說服自己你是身不由己。”
“原來真的一切都變了,隻有我還這麼傻,沉醉在回憶裡不可自拔,現在夢醒了,我也該走了……”
托亞打開房門,外麵滿天星光,一側頭,正看見曹老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她擦乾眼角的淚水,微笑著走過去,輕輕攙扶著他“爹,聽說您受傷了,怎麼不去休息?”
“我沒事,一點皮外傷,不礙事的。你……該問的都問好了嗎?”
托亞點點頭“我與他從此再無瓜葛!明日一早就和爹一起回燕國。”
曹老欣慰地笑著,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代多被竹劍像拖死狗一樣拖出來,托亞向竹劍盈盈行禮“有勞大人了,臟了大人的手,真是過意不去,”
竹劍第一次被人稱作大人,麵上一窘,隨即恢複如常“小姐客氣了,小姐拿得起放得下,實在是讓在下佩服!”
托亞知道自己和代多的談話時,他一直在外麵守著,她微微一笑,坦言道“以前眼瞎,現在眼睛好了,可不得放下嗎?”
代多聞言憤怒起來,正要開口辱罵,被竹劍眼疾手快地點了啞穴,頓時發不出聲音來。
竹劍“小姐早點休息吧!這人我先帶走了。”
曹老眼見著竹劍都快消失了,托亞還站在原地發愣,知道她心情不好,故意逗她“人家竹劍都走遠了,還舍不得?”
“一點都不好笑!”托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回房了。
“我和你說,竹劍這個小夥子是真的不錯,相貌堂堂,武功不凡,人品又好……”
“嘭”地一聲,門被關上了,剩下的話,他隻好咽進了肚子裡。
曹老生平第一次嘗到了被嫌棄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