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感到有一陣眩暈,好像天氣一下子冷了下來,一陣寒風刮過,她的喉頭有些發緊,渾身打了個寒噤,有些發涼。
輕咳了兩聲,她撐住窗棱緩了緩,再抬起頭,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這個人的臉還是那麼棱角分明,半邊在月光下,半邊隱入了黑暗中,一身筆挺的羊絨大衣,顯得這個人低調,但是又貴氣逼人,不,氣勢逼人。
白芷屏住了呼吸,帶些驚懼的打量眼前人。
麵前的人噗嗤一笑,眼裡流露出一絲得意。
大有“你之前那麼得意,怎麼樣,人家不要你了,現在你還不是落到了我的手裡”的那種味道,一種掌控和壓迫感襲來。
白芷深吸一口氣,扭過了頭,看向窗外,那輪月亮還是發出有點慘白的光。
她皺起眉頭,環顧著四周,思忖著從哪裡可以溜走。
看到白芷還是一副倔強的樣子,韓安瑞似乎沒了消掉了大半的氣勢,他眼睛有些泛紅,強硬的說,“你依然是想逃走嗎?怎麼不詛咒我,咒罵我了嗎?你不是很勁勁兒的嗎?你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隻有我這裡,才是你最終的去處。”
白芷下意識的揚起手,被對方一把握住手腕。
她在發抖,但是還是鎮定的一臉沉靜,她抬起頭,一臉不解的想,這個人這麼厭惡我,為什麼總是不肯放過我,真的很奇怪。明知道我恨他,但是就是要把這個恨毒了他的人圈在身邊,著實彆扭。
不過,彆扭的人彆扭之處多了,也不在乎多這一點。
白芷甩了甩手腕,發現居然掙脫不掉,這個看起來纖瘦的男人,手掌竟然像一隻鐵鉗一樣,紋絲不動。
“我上輩子欠你的嗎?你怎麼永遠都在?你就不能就不能”白芷說著,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
“就不能怎樣?”對方瞪大了眼睛,射出一絲惡狠狠的神情。
白芷終於口氣軟了下來“愛本身是好的,是我們選擇用一個個故事摧毀了它。”眼睛裡流露出祈求,“可是輕舟已過萬重山,你能不能就放過我啊。”
“愛?!”韓安瑞爆出一陣大笑,“愛,誰愛,愛誰?愛你嗎?你以為你值得嗎?你這個女人,你這麼多年戀戀不忘,不過也是因為某人在你心裡拿過滿分吧?他是流經你生命裡的最好的那一個,可惜你不懂珍惜,狠狠地傷害了對方,對不對?!對不對?!”
他俯下身,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像是一頭聞到腥味的狼。
白芷的心情一時間猶如波瀾起伏的海麵,她竭力壓抑住內心的紛亂,努力保持冷靜。她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對於當下來說至關重要,所以她必須三思而後言。
“韓安瑞,我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僅僅用分數來衡量的。“白芷冷靜地說道,“你曾經在我生命中扮演過重要的角色,我承認你有過出色的表現,但是,至於是不是對我來說最好的那一個,還需要更多因素的考量,比如相互的了解、支持、包容和信任。”
韓安瑞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了解?支持?包容?信任?”他玩味的重複著這些詞,好像是在咂摸一個特彆好笑的笑話。
他一使勁,把她的手腕用力的摁在窗棱上,用力之大,白芷都有些感受不到手掌的存在了,整個麻掉了。
還是那張眉眼,十年前溫潤如玉的眉眼,如今卻是完全換了一幅模樣。
“你不會以為,你還有資格,還配和我說這些吧。”韓安瑞翹起一側嘴角,露出邪魅狂狷的笑容。
他看了一眼窗外,眼裡好像在說,“你不會還以為這個男人還會為你撐腰,哈哈,他早已經愛上了彆人,對,那個按照你的形象打造的女人,對方一皺眉一哭,他就會心疼,他再也不會保護你了,而且,我們可以將她造成成一個事業有成的成功女性,她們勢均力敵、並駕齊驅;而你呢?你有什麼?你能做成什麼事嗎?你覺得我們會讓你做成什麼事兒嗎?你覺得我們會讓你有任何盟友嗎?
你又一次輸了,你不會覺得,在我這裡,你有真的贏麵,有贏的機會吧?你永遠都是是我的loser。你逃不掉的。”
“你弄疼我了。”白芷哆嗦著說了句。
韓安瑞皺了皺眉頭,附身看了看她的臉,一臉嘲諷,好像在說,“好!很好!還知道疼。”
不過,眸光一閃,看向彆處,自嘲的笑笑,手鬆了鬆,心下想著,就讓你傲嬌一下又有什麼打緊,現在你嘚瑟吧,以後有的是你疼的時候。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笑著,像是看著一隻被馴服的狐狸。
白芷強製住了抽泣,她抬起頭看向對方的眸底,深深的看進去,好像是在讀一本艱澀的書。
“新聞已經快出來了,網絡也開始有了許多猜測,你猜猜明天乾塌服務器的將會是怎樣的標題?”韓安瑞甚至鬆開了手,他覺得對方已經並不需要武力脅迫了,因為輕飄飄幾句話,就足以讓她的心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樣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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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地看著她的表情,心理有一種極致的暢快,終於,幾年來他從來沒有如此舒暢過,之前蕭歌異軍突起的痛苦,他終於原封原樣的轉嫁到了白芷身上。
那種掌控的、報複的快感像是吸du一樣,讓其整個人都飄飄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