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心裡也為許興昌高興。畢竟若認真說起來,當初這門親事許興昌其實是不同意的,還是他拿那些話激許興昌,許興昌不得已之下才勉強同意下的。
這幾日許攸寧也擔心許興昌會不喜歡葉細妹,兩個人過不到一塊去。因為他們兩個人的性格實在相差太大。但現在看來,許興昌心裡顯然已經接受了葉細妹。
於是這一日早飯一家子吃的比以往幾日都要其樂融融多了。
飯後葉細妹打發許興昌去學堂教書,然後泡好一壺茶水,叫葉蓁蓁給許攸寧送過去。
昨晚葉細妹也跟許興昌提起過葉蓁蓁的事。因為按照習俗,一般改嫁的女人帶過來的孩子是要跟著繼父姓的。不然一家的孩子還有不同姓的,說出去旁人都要笑話這家的男人沒用,鎮不住媳婦。還是個續弦的。
所以若按這般說來,葉蓁蓁往後就該叫許蓁蓁才是。
但許興昌在這事上麵倒是挺開明的,說他並不在意這些虛麵子。還對葉細妹解釋了葉蓁蓁這個名字蘊含的含義。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若是改姓許,那就沒有這個意境了。索性讓葉蓁蓁往後繼續用葉這個姓,不用改姓許。
葉細妹雖然在外人麵前潑辣,但很大一方麵的原因也是被逼的。她前夫是個懦弱的性子,婆婆年老癱瘓,小姑身子羸弱,她要再不強勢點,一家子不得被村裡人欺負?後來她做了寡婦,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她不表現的潑辣些,誰曉得旁人會怎麼樣蹂、躪他們孤兒寡母。但她對家裡人其實很好,平日都沒有半點兒強勢的架子。
而且她心裡其實也很信奉丈夫是天,女人出嫁要從夫這樣的話,所以對於許興昌說的話她肯定都是聽的。
當下就決定不讓葉蓁蓁改姓了。反正嘴長在彆人身上,他們也管不著。任憑他們怎麼說,隻要他們自己不往心裡去就行了。
葉蓁蓁還不曉得自己差點兒就改姓許的事,捧著一壺茶水往許攸寧的房間走。
許攸寧還在雕那幅福祿壽三星報喜的木雕畫。昨兒傍晚的時候隔壁的葉爺爺叫自己的兒子過來催了一趟,說是後天他們父子兩個就要去鄉裡,到時就要將所有的木雕畫都帶過去給那個大戶人家,所以這兩日許攸寧都在趕工。
葉蓁蓁不敢打擾他,腳步輕輕的走進屋,將茶壺放到書案上就要轉身離開。卻被許攸寧開口叫住。
她回過身,就見許攸寧已經放下手裡的刻刀,伸手在案上拿了一樣東西遞過來。
她低頭看過去,就見許攸寧的手掌心裡麵竟然躺著一隻葫蘆。
是一隻很小的葫蘆,還不到她手掌大。也不曉得是用什麼材質的木頭雕的,顏色有點類似於咖啡色。表麵打磨的還挺光滑挺亮的,看著很好看,也很可愛,隻讓讓人握在手掌心裡麵把玩。
葫蘆口那裡還特地留了個小圓孔,裡麵穿了一根紅繩子。繩子上麵還串了一顆珍珠。
葉蓁蓁抬頭看許攸寧,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就見許攸寧在看著她笑,眉眼間清潤柔和。
“這隻小葫蘆是我這兩日閒來無事的時候雕的,送給你。”
葉蓁蓁
這兩日你不是都在埋頭雕那幅福祿壽三星報喜的木雕畫嗎?還能閒來無事啊?
葉蓁蓁不信,就問“你畫雕好了?”
一麵說,一麵低頭去看書案上麵放著的木雕畫。
就發現果真雕好了。
葉蓁蓁
明明前幾日她看到的時候才雕好了一半呢。怎麼這麼快?
見她看著畫,許攸寧也轉頭過去看。然後笑著說“已經差不多雕好了。下麵隻用將仙鶴身上的羽毛再精雕下,便能送去給葉爺爺。”
畫上的福祿壽三星站的地方後麵有一棵枝乾遒勁的鬆樹,枝葉如蓋。旁邊站了兩隻仙鶴,一隻做展翅欲飛的模樣,另外一隻則是在低頭梳理身上的羽毛。
還有一隻口銜靈芝的仙鹿。
不得不說許攸寧雕的真好,不說福祿壽三星各有各的神態,無一絲相像,僅這兩隻仙鶴和這一隻仙鹿就極得神、韻,生動逼真的仿似跟活的一樣。
便是那棵鬆樹上麵的鬆針,若細看去,每一根枝乾上的都長的不一樣。
葉蓁蓁的目光還落在這幅畫上,但許攸寧的目光已經在看案上的花了。
還是那日葉蓁蓁送過來的那一陶罐野菊花。因為一來野菊花原本存活的時間就長,二來現在天氣漸冷,瓶裡的鮮花養活的時間較以往要長,所以這罐子野菊花現在還開的好好的,並不見一朵枯萎。
甚至枝頭原本的幾個花苞現在都開放了,滿屋都是濃鬱的香味。
想起那日葉蓁蓁自窗外將這一陶罐野菊花遞到他麵前的場景,許攸寧忍不住唇角笑意淺露。
就又將托著小葫蘆的右手往前伸了伸,聲音如玉石相撞一般清越“這隻小葫蘆,送給你。”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葉蓁蓁對他好,他這個做兄長的,那自然會對她更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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