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肯定是將那片芝麻糖拿去給許攸寧。
葉蓁蓁點頭“嗯,他吃了。”
葉細妹就笑著將小碟子放到旁邊的小方桌上,然後叫葉蓁蓁“走,我們娘兒兩個現在去菜地。昨兒芥菜種子還沒有撒下去呢。趁著這兩日天氣好,將該做的活都做了,省得要是過幾天下雨了待在家心裡著急。”
葉蓁蓁點了點頭,幫著拿了一隻菜籃子。葉細妹拿了鋤頭,用扁擔挑了一對籮筐在肩上,母女兩個人出門往菜地走。
等到了菜地,葉蓁蓁放下籃子,幫著葉細妹一起將所有的冬瓜和南瓜都摘下來裝到兩隻籮筐裡麵去。地上所有的藤蔓也要拔掉放到一邊去。
拔藤蔓的這話葉細妹不要葉蓁蓁乾。因為一來拔藤蔓還是需要手上有些力氣的,葉蓁蓁還小,手上沒有那麼大的力氣,二來,小孩子皮膚比大人嫩,藤蔓粗糙,很容易就會弄傷葉蓁蓁的手。
就叫她到一旁坐著歇息,自己彎腰將所有的藤蔓都拔起來扔到一邊去。然後拿了鋤頭開始鋤地。
葉蓁蓁也沒有閒著,拎著菜籃子去看今兒有沒有要摘的豆角葫蘆和茄子這些蔬菜。
不過昨天葉細妹都將這些摘的差不多了,才經過一晚上,不可能立刻就有長大的。
就隻好在田埂上坐下來,看著葉細妹彎腰鋤地。
旁邊也都是菜地,有好幾個村民也都在這裡乾活。有跟葉細妹相熟的,這時就跟葉細妹說話。
因為龍塘村土地有限的緣故,每家分得的菜地都不多。也都是相連著的,隻在兩家菜地交界的地方用土堆了一條不高的小埂子出來,就算是界限了。所以彼此說話都能聽得很清楚。。
在菜地裡的都是一幫子婦人,且大多都是已經成過親,生養了兒女的,說起來話來就很葷素不忌。
葉蓁蓁就聽到有一名婦人在笑著衝葉細妹喊“細妹啊,你以前的男人雖說是個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人,但至少田裡地裡的活都做得。一兩百斤重的擔子他挑在肩上也臉不紅氣不喘,身上很有一把子力氣。但你現在嫁的許秀才,雖說是認得字,但瞧著瘦瘦兒的,不說挑擔子,隻怕連桶水都拎不動吧?你嫁給他,他晚上能有力氣伺候的你舒坦?可彆再嫁了個人還相當於守活寡呀。”
周邊的婦人聽了,全都哄的一聲笑了起來。
這種事可是關乎到自家男人的尊嚴和體麵的,絕對不能忍。
不過葉細妹也沒有生氣。一來鄉下婦女間經常會開這種玩笑,二來這個婦人平日跟葉細妹相處的也還算不錯,葉細妹曉得她說的這話也沒有惡意,主要是打趣。
就也笑了起來。笑完之後就呸了一聲,然後笑罵著“扯你娘的淡!我家秀才再不濟,不比你那死鬼丈夫好?就你家死鬼丈夫那個樣,隻怕下麵長的也隻比豆芽菜粗些。自打你嫁給他,就沒有被他伺候的舒坦過吧?現在你倒好意思來說彆人?”
又誇許秀才“我家秀才好著呢。你們不曉得他有多貼心,家裡的什麼事都聽我的。但凡我說什麼話,他無有不依的。”
說著,心裡就很自豪,也覺得很甜蜜起來。
要知道她以前嫁的那個男人雖然也好,吃得下苦,會摟錢,但可惜在外人麵前是個性子懦弱怕事的,在家裡卻是個蠻橫的。家裡的一應事都要他說了算不說,有時候喝酒喝醉了還會砸東西,嘴裡罵罵咧咧個不停。哪裡像許興昌,十分和氣的一個人。嫁給他這幾日,都不曾高聲的跟她說過一句話。便是家裡有什麼事也都要知會她一聲,跟她商量一番。
葉細妹這分明說的是大實話,但是周邊的婦人卻不大相信。嘻嘻哈哈哈的依然說著各種打趣的話。
葉細妹便也沒有再說什麼。她覺得昨兒晚上許興昌的有句話說的很對,這日子啊,是自己過自己的,不是過給彆人看的。自己覺得幸福知足就夠了,管彆人怎麼想呢。
就手腳麻利的將一畦地都鋤好了,然後去拿芥菜種子。
一眼看到葉蓁蓁正低著頭坐在埂子上,在用手慢慢的揪一根草上麵的葉子。
看著挺出神的樣子,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葉細妹就問她“蓁蓁,你是不是口渴了?或是餓了?”
今兒頭頂的太陽大,明晃晃的照在人身上,剛剛葉蓁蓁又幫著她乾了不少活,很容易口渴或是餓了。
葉蓁蓁搖了搖頭,沒說話。
她不渴,也不餓,就是,挺震驚,也挺害羞的。
剛剛那幾個婦人說話的聲音那樣大,她可是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也不曉得這些人是不是平日經常說這些話,跟吃飯喝水一樣的無所謂,還是覺得她現在才八歲,隻是個小孩兒,對那些事應該一點兒都不懂,所以說那些話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想過要避忌一下。
葉蓁蓁現在也不記得自己八歲的時候有沒有懂這些事,但是現在她不是八歲呀!
就算她麵上看著是八歲,但心裡可不是。
上輩子她好歹也是個讀高三的學生了,電視網絡又很發達,她怎麼可能會聽不明白這些婦人剛剛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都相當於當著她的麵直接說葷話了好嘛。
於是她這個好學生隻羞的一張臉通紅,隻恨不得拿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耳朵,聽不到外界的一絲聲音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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