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寵!
葉蓁蓁伸手按住許攸寧的肩膀之後就對他說道“哥哥,你彆起來,再睡一會。”
許攸寧昨夜腿傷處痛了一夜,他幾乎沒有怎麼睡,這會兒也確實覺得身體虛弱無力,所以聽到葉蓁蓁的這句勸說之後他也沒有堅持一定要起來,點了點頭之後就順勢又躺了回去。
葉蓁蓁給他蓋好被子,就轉過身,給自己扣上夾襖領口的盤扣,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拉開門往外走。
走出去之後她還小心翼翼的將房門給帶上了,然後轉身就要回自己的屋。
不過還沒等她邁開腳步呢,就聽到吱呀一聲輕響。抬頭看時,原來是葉細妹早起要給一家人做早飯,這會兒正從她自己的屋裡走出來。
葉細妹也沒有想到她一出門就會看到葉蓁蓁。正要開口叫她,問她今兒怎麼起的這麼早,忽然注意到葉蓁蓁是站在許攸寧屋門口的,顯然剛從許攸寧的屋裡出來。
再細看葉蓁蓁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頭上的發髻滾的也有些兒亂了
所以她昨夜是睡在許攸寧的屋裡?
葉細妹
她大腦一片空白,壓根就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雖然明曉得許攸寧和葉蓁蓁他們兩個都是好孩子,而且現在彼此也親如親兄妹,但說起來畢竟是沒有一點兒血緣關係的繼兄妹,在同一間屋裡睡了一夜還是不大好吧?
也不曉得昨夜他們兩個人有沒有睡一張床,蓋同一張被子?
葉蓁蓁卻沒有注意到葉細妹麵上的震驚,反倒一臉高興的走過來,拉著葉細妹的手就走到一旁,興奮的低聲對她說道“娘,哥哥的腿要好了。”
葉細妹還沒有從葉蓁蓁竟然跟許攸寧在同一間屋裡睡了一夜,兩個人甚至睡的還是同一張床,蓋的同一張被子這個事中回過神來,所以葉蓁蓁說的這句話她縱然聽到了,但也壓根沒有去細想,依然目光驚訝的看著葉蓁蓁。
而葉蓁蓁隻以為她這是被許攸寧的腿要好的事給震撼的說不出話來,就依然一臉的興奮和雀躍。甚至還搖了搖她的胳膊,興致勃勃的笑道“我昨兒從鎮上回來,手裡捧著那盒藥膏子的時候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給哥哥用,還覺得自己傻透了,怎麼能因為一個藥名就輕信這個藥膏一定能治好哥哥的腿。但是娘,這個藥膏它真的有效啊,哥哥的腿真的要好了啊。”
說這番話的時候她臉上滿是笑意,眼中明亮,便是天邊此刻冉冉升起的啟明星都比不過。
葉細妹也終於後知後覺的聽明白了她這話裡的意思。心裡是較剛剛更大的震驚,一時連說話的聲音都忍不住的大了起來“你,你在說什麼?”
“噓!”
葉蓁蓁連忙將右手食指豎起放在唇邊,示意葉細妹悄聲。
然後她看了一眼許攸寧那間屋的方向,伸手拉開大門後麵的兩根門閂,拉著葉細妹的手就往院子裡麵走。
太陽尚未升起,天邊朝霞顏色絢麗。有早起的鳥兒在前麵空曠的田野中飛翔,鳴叫聲清脆。
葉蓁蓁一直拉著葉細妹走到院門口,確定她們兩個人的說話聲不會吵到許攸寧睡覺了,這才開口說道“娘,哥哥的腿,有希望能好了。”
然後就將昨夜的事都說了一遍,隻聽得葉細妹心中後怕不已,語帶責備的說著葉蓁蓁“你們兩個也太胡鬨了。折斷斷骨這樣的事你也敢讓你哥自己動手?你哥又不是大夫,要是他不小心折斷的不是斷骨,而是一根好的骨頭,那他的右腿不是真的毀了?”
葉蓁蓁想想也覺得後怕。不過當時她好像壓根就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沒辦法,她實在是太相信許攸寧了,所以昨夜許攸寧說如何她便真的聽信了,也照做不誤。現在聽著葉細妹的責備,她也確實覺得自己挺胡鬨的。
葉細妹說了她一頓,見她低頭不語,曉得她這也是後怕了,便停下沒再說她了,而是問道“你哥的腿,現在到底如何了?”
葉蓁蓁便將許攸寧說的話說了一遍“哥哥說是傷處的骨頭那裡一直有很刺痛的感覺。他還說這是好事,因為他這斷腿的三年,他骨頭那裡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葉細妹也不知道這到底代表什麼,但她也素來很相信許攸寧說的話。也知道他凡事要麼不開口,但凡開口了那必定就是很有把握的。
心裡不由的也高興激動起來。
又一眼看到葉蓁蓁眼下的青黑,就問她“你昨夜一直在照顧你哥?”
難怪剛剛她會從許攸寧的屋裡出來。
葉蓁蓁先是點了點頭。但隨後又搖了搖頭,麵上帶了幾分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原本確實是不放心哥哥,想著在他屋裡待著,這樣他要是有什麼事我就能立刻知道。但是我沒用,每次都是頭挨著枕頭都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