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寵!
許攸寧聽從兩個衙役的話走到牢裡麵,看到其中一個衙役拿鎖鏈鎖了門,他就隔著牢門輕聲的對他說道“勞煩你轉告蔡捕頭一聲,麻煩他遣個人到我家中對我母親和我弟弟說一聲,讓她們兩個人不用擔心我,過兩日我自然就會回去。”
這個衙役知道蔡正業和葉細妹一家熟悉,自然不敢怠慢許攸寧。當下應了一聲,待鎖好了牢門就轉身去找蔡正業,將許攸寧剛剛托付轉告的話對他說了。
人是他從家裡帶過來的,帶過來的時候也跟葉細妹說了隻是例行過堂問個話而已,哪裡曉得竟然還會被錢知府下令收監關押了?
蔡正業原就想著要去對葉細妹說一聲這事,現在又得許攸寧的托付,於是等衙門散值之後他就換下差役的服飾,叫了孫元忠一起,兩個人一塊兒往葉細妹家裡走。
葉細妹和葉蓁蓁兩個人一直在家裡盼著許攸寧回來。隻是左等右等都不見他回來,心裡又牢記著許攸寧臨走之前囑咐她們兩個的話,隻在家中等他回來,不可出門的話,所以也隻得在家裡乾著急罷了。
好不容易等來了蔡正業和孫元忠,卻不見許攸寧,葉細妹和葉蓁蓁心裡立刻咯噔了一下。
葉細妹性子急,不待他們兩個坐下,就急忙問道“我家阿寧呢?怎麼不見他回來?”
蔡正業且不回答,反而問她“馮大夫過來看過元宵了?元宵現在怎麼樣了?”
馮大夫來的時候說了是孫元忠過去叫他過來的話,葉細妹曉得這肯定是蔡正業吩咐下去的,就先謝了蔡正業和孫元忠一聲,然後回答“喝了馮大夫的藥,較早上好些了,不過身上還是有些熱的。馮大夫說不妨事,還得有個兩三天才會好。也留了幾服藥下來,說一旦高熱了就煎一副藥給他喝。”
心中實在是擔心許攸寧,所以說完之後就立刻又問道“我家阿寧在哪裡?他沒事吧?這眼看著都快下午了,他怎麼還不回來?”
蔡正業一邊在桌上坐下,一邊接過葉蓁蓁遞過來的一碗茶水。且不喝,放在桌上,然後才歎氣說道“你家許少爺,他被錢大人收監關押了。”
葉細妹和葉蓁蓁兩個人聞言都嚇了一大跳。葉蓁蓁當先問出口“我哥哥犯了什麼罪,錢大人就要將他收監關押?”
蔡正業就將先前堂上發生的事都告訴了葉細妹和葉蓁蓁。
葉細妹一聽就怒不可遏“這個錢知府難道是個傻子嗎?連我這個目不識丁的小婦人,聽到阿寧說的那些話,還有薑大夫和他徒弟的證詞,都知道李教授被殺害的死絕對跟阿寧無關,他一個做官的,審案子審了這麼多年的人還能不知道?我看他這壓根就是公報私仇。不行,我得擊鼓去,跟他好好的說道說道,讓他放了我兒子。”
說著,氣憤憤的就要往門外走。卻被葉蓁蓁伸手給一把拉住了。
“娘你既然知道錢知府這是在公報私仇,就是你這會兒找他說道去,他能聽得進去?他若是個明白人,就不會將哥哥關到牢裡麵去了。可見他就是個心胸狹窄的。彆現在哥哥已經被他關了起來,你去了,他再將你關了起來,到時可要怎麼辦?”
葉細妹聽她說的有道理,就停下腳步來。但內心焦急,就緊鎖眉頭,一直唉聲歎氣的。
蔡正業也安慰他“許少爺的話我也聽見了,按說李教授這件事確實跟他無關的。縱然現在錢大人將她收監關押了,但證據不足,等過個幾日他氣笑了,自然會將他釋放回家的。”
錢知府叫了個媒人到許攸寧家來提親,卻被許攸寧給推拒了的事他也有所耳聞,
葉蓁蓁卻不敢這麼樂觀。這世上冤屈錯案還少麼?最怕的就是錢知府急著要破這個案子在上司麵前邀功,卻將許攸寧給搭了進去。
想來想去的,也隻有真凶抓到的那一刻才能證明許攸寧清白,錢知府才會放他回來的吧?
但想要抓到真凶談何容易。而且這想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不過也許還有其他的一條路。那就是許攸寧從薑大夫的藥鋪離開回家的路上有人看到過他,自然就能證明他並沒有往城東李教授家的方向去。
可那時候都已經亥時了,大家都已經睡了,還有誰會在街上走呢?
葉蓁蓁皺眉想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剛剛蔡正業說的那個更夫的事。
既然薑大夫和他徒弟出門的時候聽到了更夫打更的聲音,那有沒有可能那個更夫當時一直在那附近,看到過許攸寧?
就連忙對蔡正業和孫元忠說了這件事,懇請他們兩個去幫忙找那位更夫,詢問醫生。
蔡正業沉吟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叫孫元忠“你現在去問一問,昨兒晚上打更的是誰。問問他昨晚亥時左右有沒有在街上看到什麼人。”
孫元忠應了一聲,轉過身就要往門外走。
一直勞煩他們甥舅兩個,葉細妹心中又是覺得感激,又是覺得不好意思。當下忙叫住孫元忠“孫捕快,您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