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蘇詞原本漆黑的眸子變得很明亮看著如鹿“鹿兒,你真的沒看見那老頭的動作停止了?”
“還有…還有,”蘇詞指向旁邊被藤蔓五花大綁的楊秀說道“楊秀也一動不動的停在半刻,就像被定身了一樣。”
如鹿重重歎了口氣,伸出自己的小手摸向蘇詞的額頭,蘇詞也沒拒絕。
“公子,你看看天色吧,都快黑了,我們再不走就要露宿街頭了,”鹿兒很認真,非常認真。
夕陽西下,大地沐浴在彩霞中。
蘇詞表情放鬆下來,起身望向遠處夕陽,聽著流水,然後一腳踹到楊秀的屁股上,心情大好。
“鹿兒,你就彆公子公子的叫我了。”
鹿兒見蘇詞終於恢複過來,喜笑顏開,
“那我稱呼公子什麼?”
蘇詞道“隨你啊。”
如鹿伸出小手摳了摳頭,覺得公子好不講理,於是道“難道公子不隨便嗎?”
蘇詞伸了個懶腰,說道“我隨便啊,都說了彆叫公子了。”
如鹿覺得公子好像變傻了,於是說道“公子,你真的不檢查檢查身體嗎?”
蘇詞挑眉看向如鹿,敲了她額頭一下,說道“要不你來給我檢查檢查。”
如鹿耳根泛紅,低頭道“公子又胡說。”
蘇詞笑了笑,看向地上的楊秀,說道“鹿兒,你說我們怎麼處置他。”
如鹿偏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公子需要他洗白,所以不能殺他,”
“嗯?什麼洗白?你會不會用詞?”
“嘻嘻,”如鹿道“不要在乎這些細節啦。”
“好啊,你繼續。”
地上的楊秀吞了口唾沫,身子不聽使喚的瑟瑟發抖。
如鹿偏著腦袋,半翹著嘴唇繼續想,蘇詞注視著如鹿,這小姑娘想起問題來挺有意思,他很想伸手去抓她臉。
“有了,”如鹿跳了一下說道“我們就挑了他腳筋手筋,讓他再跑不了。”
楊秀慌了,鼓起勇氣,做出一副同歸於儘的樣子說道“蘇詞,你敢廢我,我寧死不幫你作證。”
蘇詞笑嗬嗬的看向地上的楊秀,說道“你不是說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西嗎?怎麼現在要同歸於儘了,我還等著你報仇呢。”
楊秀撇撇嘴,依舊一副誰也不怕的模樣,隻可惜他不聽話的雙腿出賣了他,
蘇詞一腳踹了上去,說道“彆抖了,我不殺你,也不挑你腳筋,但今天你得給我寫證詞。”
楊秀聽了前半句放鬆了下來,後半句又讓他緊張了起來。
楊秀冷哼一聲,說道“想讓我寫了證詞,按了手印,再殺了我吧。”
“嗬嗬~”蘇詞道“寫了不挑筋,不寫我就扔你在這裡喂狼。”
“蘇詞,”楊秀憤慨道“你我也是同窗,做出殘害同窗的事就不怕院長知道嗎?”
“同窗?”蘇詞蹲下,扯了根狗尾草在楊秀眼前晃來晃去“我和你可從來沒有在一間學堂上過課,什麼狗屁同窗。”
他狠狠用草抽在楊秀臉上說道“即便是,你抓我上山送死的時候怎麼不顧念,還有你也不把我老師放在眼裡。”
楊秀沒話說,他們雖然在一間學院,但屬於不同的學級,蘇詞才入院半年,他已經入院兩年了。
隻不過從蘇詞入院那天,便和段興雲結怨,楊秀是段興雲手下第一號人物,自然不會放過蘇詞。
“我知道你們打著我老師還沒有公開我身份的目的,想要早點弄死我,”蘇詞又抽在楊秀臉上,草斷了。
鹿兒迅速將手上的狗尾草遞給蘇詞,被蘇詞道破真相的楊秀沒了氣勢,
隨著西林學宮大鴻仕賈完之意外身死,蘇詞老師顧汾的地位和聲望已不可同日而語,連皇帝都對顧汾禮讓三分。
一旦顧汾向帝國公布蘇詞是他的親傳弟子,那麼蘇詞的身份地位都將上升到一個可怕的高度。
這個高度楊秀是懼怕的,他的主子段興雲是忌憚的。
“寫還是不寫?”蘇詞一聲斥喝。
楊秀被嚇得顫了一下,下意識的點頭。
蘇詞身旁看戲的鹿兒突然說道“公子,我…我…”
“我…我…我…我什麼我呀?你還會不好意思啊?”蘇詞調侃道。
如鹿語速驟然加快“我想抽他。”
蘇詞“……”
如鹿以為蘇詞不答應,拉著蘇詞手撒嬌賣萌“他害我這麼慘,就讓我抽他幾下吧,我保證不打死他。”
楊秀眼皮跳了跳,蘇詞剛點頭,如鹿忽然從身後取出幾根極細的竹條,顯然是早有準備。
蘇詞很是意外“你什麼時候找的?”
“撿柴的時候取的呀,”如鹿的笑容還是那麼天真無邪。
蘇詞覺得自己又小看這個小姑娘了,感慨道“最毒婦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