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老者錯愕之際,那道紫影已悄然而至他的身後,後頸處猶如突然出現一塊冰塊,寒勁竄入顱內。
計天和心知不妙,來人修為很高,且下手果斷惡毒,應當不是本派之人。
一念到此,那人已經對準他的後背而來,計天和當即收縮內力護體,他一生不知經曆多多少大陣仗,倉促之間依舊不顯半點慌忙。
強勁的內力收縮之後驟然爆發,氣貫四方。
馮玉清幾人身子倏然倒掠而出,那道紫影麵對如此強大的氣場,身子一滯,顯露身形。
計天和大聲提醒道“有外敵。”
馮玉清明白剛才計天和損及自身強行解除太初域,雖然自己也受了些傷,但心中還是頗感意外,他反應迅速,知道有敵趁他們相爭之際來襲,不安好心。
鐵扇當下飛回他的手上,一直憋屈的他大怒看向紫袍男人。
看到紫袍男人那一刻瞳孔增大,大驚道“田不忘?!”
計天和此時已經反身揮出一掌,田不忘很是得意的笑了一聲,身影再次消失於原地,渾厚的內力衝向大殿穹頂,房梁橫斷。
待到計天和轉過身來,馮玉清整個人已經倒地不起,田不忘再次朝他衝來,其速快到連他也看不清,當下一掌落在他的胸腹之上。
計天和整個人倏然騰起,田不忘被震退半跪於地,輕咳數聲。
當下穹頂之上一股強大的壓力宛若一座大山落下,田不忘單手運氣撐向上空,麵露苦色,牙縫之間已經溢出鮮血,半隻膝蓋陷入地麵半寸。
計天和懸於半空,麵色憔悴,目光淡然的望著半跪在地上的田不忘,說道“田不忘,你還是出手了。”
田不忘一頭蓬鬆的銀發,頜下蓄滿長須,兩咎白色胡須向兩側飄逸,麵目猙獰。
“不愧是當年在京都論劍盛會上奪得第二的人物,如今宗主選定的繼承人,受我一記北寒落葉竟還能發動如此攻勢。”
計天和頓感胸腹翻湧,寒勁在經脈之中橫衝直撞,漆黑的頭發上突然出現幾朵雪白雪花,雙唇迅速發白,悶哼一聲再抵擋不住,
喉頭微甜,一口鮮血忍不住噴灑而出,整個人也泄力倒下。
田不忘咧嘴大笑,身上的壓力驟然消失,他抖擻幾下身體,大踏步走到計天和身前,嘲諷道“你們也不必爭什麼宗主之位了,從今以後,南臨再無太初宗了。”
固鮮通聞言怒火攻心,吐出一口黑血,馮玉清盤坐起來開始調息,怒聲道“田不忘,為什麼?”
田不忘冷哼一聲,掃視過盤坐在地上恢複的幾人,老神在在的道“什麼為什麼,不是你讓我藏匿於後,以防不測嗎?”
計天和看向田不忘,頸間一條刀疤非常明顯,他自嘲道“未曾想當初救了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田不忘緩步走向計天和,臉上漾著笑意說道“計長老錯了,我本就是天劍山人,”他伸手摸向自己頸間那條三寸刀疤,繼續說道“若沒有這條刀疤,你與吾令修又怎麼會相信我呢。”
計天和道“天劍山與我太初宗曆來關係融洽,此時你又何必栽贓天劍山。”
田不忘驟然上前,一把抓住計天和的衣領,生生將其提了起來,泛紅的瞳孔充滿血絲瞪著計天和,嘴角泛起一抹詭笑,的一道“如今整個太初宗高手殘的殘,傷的傷,覆亡將近,正好泄我心中之憤。”
計天和不做反抗,任由田不忘提著自己,語氣非常平淡的說道“你有什麼憤怒?”
他這不痛不癢的語氣讓田不忘非常惱火,衝著計天和咆哮“當年你與吾令修在天劍山奪我愛妻,毀我家園,讓我名望儘毀,難道忘了不成,”
一拳落在計天和腹部,氣血翻湧。
下一刻,計天和臉色還是異常的平靜,越發白了的臉頰看上去反而更帥了幾分。
“田不忘,原來如此,”計天和喃喃道。
“想起來了嗎?”
“想起來了便去死吧。”
身後忽然傳來馮玉清的聲音“田兄何不說說計天和當年的醜事,也好毀他名望啊。”
田不忘回頭瞥了馮玉清一眼,袖口中飛出一口飛鏢,
馮玉清痛呼一聲,伸手拔出胸口的飛鏢扔到地上。
“想拖延時間?”田不忘道“你們無非是在等那娘們,我且斷了你們念想,她來不了了,不過即便如此,我也不會給你們拖延時間的機會。”
計天和從他手上落下攤在地上,紫色的內力紛紛湧向手心,
少頃。
一口以內力凝聚的紫色劍刃刹然?出現在他手中,麵露狠厲之色捅向計天和,白發老者拚儘最後一點力氣衝到計天和麵前,紫色劍刃從他胸膛穿過。
“你們都會死,急什麼?”田不忘戲謔道。
“宗主,太初宗百年基業”老者話還未說完,瞳孔中那抹光亮已經消於無形。
計天和吐了口濁氣,他很想告訴老者宗主並沒有指定他為下一任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