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鹿道“在鐵鏈上的時候公子和那個大塊頭心態就很好,後來進了地宮公子雖然凝重了許多,但整個人還是很鎮靜,”
她崇拜著說“婆婆就經常告我遇事要冷靜,可我還是會怕。”
蘇詞將羊皮卷撇在腰間,說道“他姓段,名叫大頭,下次你見到他可以這麼叫他,”
“公子胡說,”鹿兒笑道“那有人取這個名的。”
兩人有說有笑,在山雨中前行。
風雨漸小,樹林漸稀,蘇詞已經能穿過樹林間的迷霧,看見不少建築,耳畔隱約能聽見人聲了。
於是問道“是不是快到了?”
前方一直安靜帶路的兩人齊聲回答“馬上就要進後山了。”
“才後山?”蘇詞呢喃,他的耳朵已經能聽那麼遠了嗎?
對了,如今他已經不是個小小的九重淬體了,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宗師了,自然不一樣了。
果然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啊,蘇詞內心不禁感慨,一路倒黴透頂的他瞬間撿了個大便宜。
四人繼續往山下走去,山徑逐漸變寬,鋪上了石磚,後山山門落入眼中。
月門前守著一個藍袍弟子,見到蘇詞四人邊疾步跑上前來行禮道“蘇先生?”
劉吳六兩人齊聲道“墨淮師兄,”
來人容貌清秀,五官端正,透著淡淡書生氣,倒不怎麼像個純粹武者。
蘇詞點頭示意,說道“前麵怎麼樣了?”
墨淮看了眼蘇詞身後的如鹿,說道“剛剛傳來消息,南山主擊退瓊台白仙子,現在蟬宗出手了。”
“西林呢?領頭之人分彆是誰?”
“西林主事是學仕翟門玉,但白舟行的弟子文君擇也跟在他的身邊,到現在也沒表麵態度。”
“天劍山來的是上三劍太合劍劍主朝宿風,態度不明不白,不過我覺得他不是來單純撐個場麵,不會無功而返。”
“蟬宗來的是四蟬掌座的玉冬璿,態度也很強硬,不過她好像更願意退居幕後,和霍玄駒麵和心不和。”
“瓊台來的是六瑤仙子,態度曖昧,此次出戰也未儘全力,故意敗給了南山主。”
“橫山來的玄門門主霍玄駒,他們與我宗一直不和,所以下手很重。”
墨淮跟在蘇詞身側,語速飛快的為蘇詞講解著此刻山門廣場上的形勢。
兩人的步伐很快,鹿兒緊緊的跟在身後,行走在長廊之間。
聽完墨淮講完四大派與西林的帶頭之人,蘇詞還是很意外的,主要還是西林來人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原本猜的就是一個在西林掌權,比較有分量的仕人,最多也就是個學仕,但文君擇的出現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文君擇是白舟行的首徒,無論是白舟行自己還是整個西林都非常看重這個人,而且才年方十八的文君擇也成名及早。
他出身書香世家,祖上三代都曾在趙國位列三公,時至今日,朝堂之上仍有文家身影,同時他的父親還是東陽學宮的宮正。
文君擇五歲能誦,七歲便能書文,十歲凝浩然氣,明悟正心,一年破三境,連皇帝對他也非常看重。
曾在南齋學會上舌辨南壇大儒莊昭然,讓世人認知到他不是一個隻會循規滔距,成長在父輩樹蔭下的人。
近年來,甚至有人說文君擇是西林學派未來的繼承者,是要為萬世開太平之人。
所以在南臨,幾乎每一個學院都能聽見他的名字,因為常常都會有教諭說好好向文君擇學習。
蘇詞自然也不例外,更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能見到這個耳熟能詳的人。
曾幾何時,他們不知道在背後說了人家多少壞話,可惜這一次他的朋友都不在身邊。
蘇詞問道“難道計長老的解決方式是與他們論戰分輸贏嗎?”
穿過長廊,他們又進入到了樹林之中,墨淮主動給蘇詞撐起了傘,說道“四大派要求入玉清殿,進藏書樓,玄義樓還有宗門寶庫等重地,大長老不同意,昨夜我宗玄、光兩旗就與四派在山下交戰了,”
墨淮頓了頓聲,繼續說道“隻是大長老關閉了宗門劍陣,又令我們撤退,四大派才能如此安然上山,”他語氣中夾雜著幾分不服氣。
蘇詞反問道“你不讚同計前輩的做法?”
墨淮歎了口氣,說道“田賊反叛,本派數位強者慘遭毒手,大長老這麼做也是為了師兄弟們,隻是我們不甘這般喪了太初骨氣。”
蘇詞微微一笑,問道“你口中的田賊是何許人?”
大概是因為蘇詞淡然的語氣,墨淮受了感染,平和道“田不忘,他本名叫田正奇,十多年前就已經是天劍山的人了,此中細節,我不知道多少,隻是師父說此人與本宗有仇怨,”
蘇詞微微搖頭,他並不知道此人,更不要說十多年前的事了。
“東林還是沒有動向?
墨淮道“京都來信說白舟行召開西林論典,掌教大人應邀前往,另外北齊兵馬調動頻繁,東海海域又有大妖出沒,東林被三麵牽扯,也不知道會派誰來。”
蘇詞微微皺眉,身後的如鹿蹙起了眉頭,緊隨其後的兩位聽見東海有大妖出沒神情有些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