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而血腥的弧線,幾滴鮮血落在餘思雪的臉上,望著上空那雙帶著滿足的眼睛時,她瞳孔猛地收縮。
蓬!
她沉重的落在地麵上,嗆出幾口鮮血。
下一刻,固鮮通墜落而下,那口血紅長槍回到了翟玄駒的手中,他略帶嘲諷的目光望著躺在地上的兩人,微諷說道“怎麼,這是準備上演壞男人大徹大悟的戲碼嗎?”
太初宗眾人凜然起身,馮玉清手中鐵扇幻化而出,緊緊盯著翟玄駒。
隻是翟玄駒剛剛說完這句話,壓製在體內的寒氣瞬間衝破封印,魚貫而出,整張臉在瞬息之間已經變得煞白,眉毛上甚至結起了寒晶。
橫雲山眾人驚呼一聲,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三步來到翟玄駒的麵前將他扶住,同時渡氣於他。
計天和的兒子帶著幾名太初宗弟子上前去抬餘思雪和固鮮通,隻是還沒來得及,那名女子回身冷喝道“傷我師兄就想輕易離去嗎?”
話音剛落,她腰間一根銀白長鞭猶如一條銀蛇飛出,猛地砸在地上,聲音驚遍四方。
青年雖被這破空的聲音驚的身子顫了一下,但還是堅定的轉身道“堂堂橫雲山,難道想反悔不成嗎?”他聲音中倒沒了半點畏懼,目光直視眼前的女人。
女人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計天和,說道“你老子都站不起來,還敢在這裡放肆,是想絕種嗎?”
青年冷冷道“你那麼想知道,不如過來做我賤妾,讓我今晚告訴你是我計家是否會絕種,”他聲音充滿了正氣,說的非常坦蕩。
盤膝坐在地上的翟玄駒聞言大怒,當即準備拾起地上長槍弄死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奈何怒急攻心,胸中那團寒氣再次爆發,再次哇出一灘血。
女人大怒,銀白長鞭騰舞而起,氣勢直衝雲霄。
青年也不畏懼,即便知道自己在這女人手下恐怕受不了一鞭,他還是毅然拔出腰間軟劍。
銀白長鞭在女人周身卷起大風,凝聚風勢力,從天而來。
青年也沒做彆的招式,隻是在原地蹲了個馬步,然後將劍橫過頭頂。
“一個廢物,也敢妄言,”女人冰冷哼道。
計天和歎了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被人扶著的餘思雪很是無奈,隻喚出一聲“南兒。”
一把鐵扇飛出,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飛出。
兩者相碰,空氣中傳來爆破之聲。
馮玉清緩緩伸手,鐵扇飛回他的手中,然後在手中輕輕扇了扇。
女人轉身,目光凜然,說道“剛好點兒就想討打了嗎?”
馮玉清卻朝西林方向拱手,看向翟門玉道:“翟先生先前也說了,南山主與霍大門主一戰定乾坤,如今他們落得個平局,還望翟先生公斷。“
女人冷哼一聲,氣勢淩然道“好笑,太初宗何時這般恬不知恥,竟好意思說是平局。”
馮玉清擺擺手道“南山主傷霍大門主一劍,霍大門主傷南山主一槍,兩人此時皆不能再戰,不是平手是什麼。”
女人看向被太初宗弟子抬著的餘思雪和固鮮通道“兩大山主被我師兄打得半死,還好意思說什麼平手。”
剛才的一幕可是所有人都看見了,若不是固鮮通出手相救,餘思雪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翟門玉望著說的理直氣壯的馮玉清,心裡不禁有些佩服此人的無恥程度。
他上前示意兩方停話,南兒帶著餘思雪和固鮮通回到太初宗陣營。
“是輸是贏,諸位心中都有定論,也不是我說了算的,”翟門玉笑嗬嗬的說道“不過,如果剛才我沒有看錯,沒有固山主出手,恐怕餘山主已經殞命了吧,”說完他又嗬嗬笑了幾聲。
馮玉清本就沒有天真到這種話能夠讓人家罷手言和,不過看到翟門玉臉上的笑容,錯開翟門玉的目光,若有若無的說道“誰又知道南山主有沒有後招呢,你們又怎麼肯定南山主一定會殞命呢,”
這話已經是很明顯的耍無賴了,事實上,馮玉清就是在耍無奈,他們在等人,等的是東林人。
這話一出,四派中的不少人發笑,笑聲中有嘲弄,也有譏諷。
馮玉清卻望著翟門玉,沒有管耳邊聒噪的笑聲。
翟門玉看了他一眼,寒聲說道“那我們就當南山主還有後招,”
說完,他的身影戛然而止,周遭的笑聲也跟著靜止下來,天空上落下的光芒在這一刻似乎又烈了幾分。
“固山主出手已是犯規,你們太初還是敗了。”
馮玉清嘴巴動了動,說道“你幾時說了不可插手了。”
計天和咳了一聲,馮玉清知道自己過了,如此嘲弄人家西林人,是當人家眼瞎之後還耳聾嗎?
但他沒有等到翟門玉和十幾名西林學子的質問聲,而是一道無比鋒利,連每一個字中都帶著鋒芒的聲音。
“西林所言,非我天劍山之言,我要走進玉清,你們誰還想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