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詞這突然跟他杠上的語氣讓他覺得很是奇怪,回道“《論語·泰伯》曰‘不在其位,不某其政‘,小師叔既非帝國官員,怎敢妄改國之法度。”
蘇詞見他那不卑不亢的樣子,語氣直轉而下,說道“如此說來,師侄的意思就是聖上能改,但我不能改了。”
文君擇道“自然。”
蘇詞滿意道“那就好了,我正是聖上派來的。”
文君擇目光微疑,望著蘇詞,朝宿風微怒道“蘇先生不要在此浪費我們的時間,在這裡的誰人不知先生來自那裡,你久居白河,前日才成為聖師之徒,今日便說受聖上之命,莫不是那我們當傻子嗎?”他最後一句話語調儼然拔高,好似下一刻就要動手。
霍玄駒符號道“是啊,蘇先生雖然地位尊崇,但最好不要在我們麵前瞎扯,否則縱然你是聖師的徒弟,我們也不允許你如此浪費我們的時間。”
蘇詞掃過二人,說道“時間就是生命,我自然不敢浪費各位前輩的時間,不過此次確實是聖上命我前來的。”
霍玄駒道“那麼請問蘇先生奉命來此是做什麼?難道我六大派耽誤了聖上的事情?”
蘇詞道“聖上與教宗大人封我為東林巡教使,來這裡當然是調節東林內務的。”
朝宿風劍眉輕輕上挑,霍玄駒審視這蘇詞話中真是性。
玉冬璿突然道“既然蘇先生說是聖上所派,教宗大人親封的巡教使,那麼一定有巡教令了。”
蘇詞一本正經道“正如剛才朝劍主所說我一直在白河,那裡去過都城,巡教令正在送來途中,想來不時就到。”
朝宿風冷笑一聲,說道“蘇先生好一手空手套白狼,可惜你太高估了自己的身份,既無巡教令,就速速退去,你拜你的山,我討我的劍,互不乾擾,而且我手中的太合劍可沒有我這樣忍耐限度。”
霍玄駒也道“蘇先生,我等尊敬聖師,但絕不代表他的弟子也可以高我們一等。”
玉冬璿寒聲道“讓開吧。”
蘇詞很平靜的道“送巡教令的正是恩師。”
“什麼?”他這一聲再次讓廣場上的人炸了鍋,就是一直無比鎮靜的文君擇也微微變色了。
計天和與馮玉清對視一眼,身後的太初弟子們議論紛紛。
“聖師要來?真的嗎?”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知道呢?”
西林學子議論著,有人很期待,有人表現得也很平常。
但四派的弟子就沒那麼淡然了,甚至出現了一絲噪亂。
“顧聖師送巡教令,那可是聖師啊,真的要來嗎?“
“看這樣子,他是要幫太初宗了,要是聖師真來了,我們怎麼辦啊。”
“彆怕,聖師待人接物都極溫和的,”
“你難道不知道聖師當年在北海屠滅三千海眾的事情嗎?連北海之神都不是他的對手。”
“什麼?那可是神啊,他怎麼可能……”
“沒錯,他戰勝了神,所以被稱為聖師。”
四派弟子們震驚之餘談論著顧汾的故事,有崇拜的,有害怕的,各色各樣。
“肅靜!”朝宿風微微提起手中的太合劍,然後落下,驚奇一起風沙,頃刻間,嘈雜的廣場驟然陷入了死寂。
瓊台前一直看戲的六瑤仙子微微拂動裙擺,她麵色和善的看向蘇詞,盈盈行了一禮“蘇先生,”
蘇詞有些疑惑的看向這個給人一種溫柔的女子,回禮道“仙子。”
六瑤仙子的笑容很恬靜,她淡淡說道“先前蘇先生出現的時候,我以為聖師之徒,必是高風亮節之士,如今看來,是我的錯了。”
蘇詞道“晚生確實算不得高風亮節之士,還有待學習。”
“是,”六瑤仙子道“先生處處以聖師製人,實在有失西林風範,有失為人之德行,與那些隻會狐假虎威的小人沒有區彆,”她的語氣很順暢,沒有一點語氣上的起伏,毫不像在批評一個人。
但這聽起來才更氣人,遠處的翟門玉長長的舒了口氣,他真的在很早前就想說這句話了。
蘇詞是真沒想到這個表麵看上去靜若處子,溫婉可人的女人說起話來居然會如此毒辣,虧自己剛才還以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