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小師叔!
蘇祠識的眼前這口劍,宿霧山上,他還與這口劍一起並肩作戰,看見它綻放出美麗的火焰。
今晨的時候,他看到了這口劍不一樣的地方,所以他非常的意外,甚至有些驚訝。
少女身上熟悉的味道入了他的鼻息,她的味道有些甜,有點像他小時候吃過的大白兔糖,但其中藏了一份清香,讓人永遠也不會覺得膩。
依舊白衣白裙的許莫站在蘇祠的身旁,她神情非常的平靜,猶如冬日剛剛結冰的湖麵。
李釗雲被兩名士兵扶著,胸前的衣襟上沾著點點血紅,身後的一群騎兵雖然憤怒,但卻沒有衝上去。
他用衣袖擦去嘴邊的血痕,隻有他自己清楚,他之所以被擊飛,那把劍隻起到了一個輔助作用,真正的原因在於,他被蘇祠拽入了一個詭異的地方,自己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
如果不是那一劍,他很可能墜入那個泥沙漩渦之中。
望向突然出現並阻擋下他銅棍的女子,他瞳孔收縮,眉宇間掠過一抹驚慌,這才明白為何自己的士兵沒有衝上去。
許莫收劍入鞘,看向李釗雲說道“我想知道你打算帶蘇先生去見誰?”
語氣平淡,沒有逼問的味道,她站在那裡,就是一隻安靜的鳳凰。
蘇祠抬頭看了眼許莫,她的側臉依舊美麗,鼻尖上還是有淡淡的紅暈,很是奇怪,可因為這點紅暈,他覺得她也沒那麼高高在上了。
慕梁雲驚愕的望著為他擋下一棍的少女,他自然識的這個姑娘,不止因為這個姑娘出名,還因為他收藏過這個女子的畫像。
他突然覺得臉有些發燙,想起他們五人在宿舍時對這個姑娘的談資,現在這個姑娘出劍救了他,讓他內心著實覺得對不起人家。
望著少女的側顏,雖然看過無數版畫像,但當見到真人,還是驚豔了他的雙眼,這一瞬間,他連孩子取什麼名字都想好了。
此刻,他眼神很呆,麵容很癡,與白河鎮的癡漢沒什麼兩樣,但他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正想著該怎麼跟許莫打招呼,如何給人家留下美好的第一印象。
突然發現,旁邊有一雙似笑非笑的目光正盯著自己。
慕梁雲看了過去,蘇祠正笑著,那是明目張膽大張旗鼓的嘲笑。
許莫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向李釗雲走去。
李釗雲起身行禮,身軀半拜“拜見聖女。”
他曾是朝廷將軍,又出身東林,而許莫是皇帝陛下親封的聖女,所以他行的禮很大,也很恭敬。
“隻是縣尊大人,希望他能替我侄兒主持公道。”
縣尊,自然是白河就是白河的縣令,官職其實不大,隻不過現在的李釗雲沒有官身,故而如此稱呼。
蘇祠雖然身份尊崇,但也不是朝廷正式官員,既然在白河犯了法,當地縣令自然由權審問他。
許莫道“我可以證明,你的侄兒不是他們殺的。”
李釗雲微微皺眉,心想你怎麼知道,你憑什麼知道,難道就憑你是聖女?
他微低著頭,眼前這個人不止身份尊崇,身後的背景也極大,且不說她與皇帝陛下乃是竹馬之交,就是她身後的勢力也是他身後的人不想招惹的。
蘇祠思考著許莫話中真偽,她是真的看見了那一幕還是說的假話。
如果她之前就在,為什麼現在才出現?
難道就是為了等待這最為關鍵的一刻,出最簡單的一劍,但卻是最救命的一劍,配合著她美麗的容貌和曼妙的身材裝一個個大大的逼?
效果確實很好,蘇祠不得不承認,自己也被驚豔到了。
許莫見禮釗雲低頭不語,問道“怎麼?我說的話你不信?”
李釗雲惶恐低身,回道“殿下說的話當然是證據,隻是慕梁雲還殺了我…”
他故意將慕梁雲的名字掐的重些,因為他很清楚,現在隻有這個人最好捏。
段家雖然沒落,但也有幾分實力,陽家是青州二流家。
許莫道“既然是爭鬥,就會有傷亡,隻是慕公子畢竟是語淵學院的學生,肩負的是國家使命,樓主也曾是帝國軍人,不如就給我們這樣的年輕人一個機會,也是為陛下敬忠,我回到京都後,會將此事告知陛下。”
她語速平緩,但沒什麼色彩,就像是在念台詞一般,隻是她聲音本就很悅耳,總是讓這黑白的台詞多了點光暈。
李釗雲嘴角抽動,身後的士兵也大為不悅。
他素聞聖女是一個心地非常善良的人,今日一見,讓他很是失望。
無數不滿和怨氣彙聚心頭,最後吐出嘴的還是一個是字,隻不過有些沉重。
許莫凝視向他,問道“李樓主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李釗雲低著頭的眼睛凝望著地上一株被吹斷的雜草,他忽然覺得舌頭很乾,緩緩張開乾裂的嘴唇說道“我侄兒告訴我他今夜要來尋蘇先生,問些關於他父親的事情,我那侄兒此前與蘇先生也是有些誤會,我有些放心不下,故而來此。”
許莫不語,轉身看向蘇祠。
蘇祠朝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