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段成丈為了從遷佰一案中抽身,整個家底都差不多被掏空了。
陽蕭突兀道“我想喝酒。”
慕梁雲道“喝酒不騎馬,等下你準備讓誰帶你,”說著他將目光落向了蘇祠。”
蘇祠大概注意到他的目光,看向陽蕭說道“我要帶鹿兒,你讓小雲雲帶你。”
段名大概看出了慕梁雲的意思,那天從密林回去,本來想捉弄蘇祠,結果在外麵蹲了半天沒蹲到人不說,還被李釗雲的人找來。
最後一晚上下來,沒搞到蘇祠就算了,他們自己一個個掛上了黑眼圈。
想來真是虧慘了。
段名道“你這狗賊,自從咱們跟你往南走,你一天天的都在乾些什麼?”
他聲音突兀的大了幾分,搞得蘇祠一愣一愣的。
慕梁雲和陽蕭也是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他,很是不解。
段名抿了抿嘴道“不是嗎?”
慕梁雲二人齊齊眨眼,蘇祠微微皺眉看向三人,說道“你們三個要乾什麼?”
慕梁雲端起桌上茶杯,說道“我們三兒就是想敬你個酒,今天隻好以茶代酒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大腿子了。”
說著說著,段名和陽蕭也是端起了茶杯就湊了上來。
蘇祠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危險;但還是狐疑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拉上了鹿兒。
當此之時。
一個一身華服的男人湊準了時間上來,同樣端著一杯茶就跟著撞了上來。
突然間多了一雙手,當然很明顯。
但七個人都同時飲下了這杯茶。
然後五人齊刷刷的看向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同時問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們急著趕路。”
男人被這聲音給怔住了片刻,然後一張臉上布上了滿滿的笑容。
他看向蘇祠,行了一禮說道“在下姓黃,京城人士,見過小師叔。”
“見過?”蘇祠似笑非笑,像隻狐狸。
男子道“在宿霧山上,在下確實見過小師叔的風姿。”
幾人都有些愕然,沒想到這男人會這麼坦然的說出。
蘇祠道“跟了一路,也累了,喝杯茶吧。”
說著他給男人倒了口茶。
男人接過道了聲謝,請求道“不知可否向小師叔借一步說話?”
蘇祠看了眼幾位朋友,說道“他們都是我極好的朋友。”
黃姓男子有些尷尬,附耳說道“是大先生派我來的。”
他聽到了大先生,這是一個很有力量的稱呼,這個稱呼代表的隻有一個人,當今西林一脈實際上的統治者,大學仕白舟行。
蘇祠很意外,因為在他看來,以段成丈那暴躁的性子,第一個出現的應該是他的殺手才對。
兩人目光對視,蘇祠看向慕梁雲幾人道“照顧好鹿兒。”
這是一件裝飾非常精致的房間,便是掛在牆上的畫也值上萬兩銀子。
蘇祠沒有與黃姓男子對坐,反而走向了窗邊,說道“師兄讓你來找我做什麼?”
黃姓男子被蘇祠這聲稱呼給驚了一下,但並沒有錯,因為白舟行的老師是賈完之,賈完之與顧汾的老師都是上代夫子。
“大先生讓我將這些東西交給小師叔,”黃姓男子從身上取出了一個長形盒子,來到蘇祠身邊。
蘇祠瞥了一眼,他沒有打開,而是放在身後。
裡麵的東西猜也猜得到,不過是是些白紙黑字。
因為這些白紙黑字,蘇祠現在才算是真正的西林小師叔,之前雖然也是,但絕對不正規,至少西林人可以選擇不承認,隻不過因為他老師是顧汾,才沒有出現這種聲音。
“難道師兄就讓你來送這點東西?”
黃姓男子始終站在他身後一步,說道“大先生說,希望小師叔早些將南邊的事情處理完,到西林小竹樓與小師叔暢談。”
西林小竹樓聽起來很小,但在世人心中是極大的。
那裡是西林的發源地,至聖先師曾經就在那裡講學,不過如今那裡已經成為少數西林人才能進入的存在,但凡能夠進入那裡的人,在大臨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在整個大陸,都可以說是有身份的人。
“然後呢?”
“大先生還說,陛下可能會向小師叔下達一些小師叔不想接受的諭令,如果小師叔不想接受,可以用大先生的名義拒絕。”
蘇祠微驚,轉過身盯著黃姓男子。
他的目光非常攝人,居高臨下,黃姓男子被這突然出現的刺骨眼神嚇破了膽,額上生出了點點細汗。
蘇祠道“師兄不會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