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陳陽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不自覺地撐在桌麵上,眼神中滿含期待。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賭桌上等待最後一張牌翻開的那種緊張和刺激。劉莉也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悄悄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
馬哥環顧四周,確認包間裡沒有其他人後,身體向前傾斜,壓低聲音,那種神秘的語調讓整個對話都充滿了緊張感“一位官貨同行,他領導手裡有件,雍正朝的胭脂紅,琺琅彩逐珠雲龍紋玉壺春瓶,正想出手。”
這句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陳陽心中爆炸。
陳陽的瞳孔微微放大,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胭脂紅、琺琅彩!這兩個詞彙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每一個字都像是金子一樣閃閃發光。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桌麵上輕顫,心中的聲音在狂呼這可是雍正年間創燒的珍品啊!燒製工藝複雜到令人發指,成品率極低,傳世品比一般的琺琅彩還要稀少!
陳陽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不讓內心的狂喜表露出來,但他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激動。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真的假的?東西靠譜嗎?”陳陽強壓住內心的激動。
“絕對官窯,這一點可以打包票。”馬哥壓低了嗓音,語氣中透出罕見的自信,“底款寫的是""大清雍正年製"",青花楷書款,最關鍵的是,來路絕對乾淨。”
說到這兒,他忍不住用手比劃了一下,好像在嘗試勾勒瓶子的形狀,“我親眼見過那東西,瓶身線條流暢,堪稱完美。”
“釉色嘛,一看就是大師工藝,均勻得挑不出一點毛病,整個的胎質細膩得像是剛出窯的玉。要不是那瓶子有點小瑕疵,這可絕對能算是博物館裡才見得著的極品貨。”
“小瑕疵?”陳陽果然敏銳地抓住了他的用詞,眉頭不自覺地擰緊了一下,語氣裡更多的是謹慎和試探。
“具體說說看,這小瑕疵是怎麼回事?會不會特彆影響它的整體價值?”
馬哥眯了眯眼,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像是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刻意吊陳陽的胃口,“我說小瑕疵,那真是小到可忽略不計。”
他微微撚起自己的手指,指尖恰好能並攏成一個芝麻的大小,“就在瓶底的部位,有一小點點剝釉,跟個芝麻粒似的。你要不是細看,根本不會發現。”
“而且位置也很巧,不在顯眼處,在使用或者展覽時幾乎完全不會受影響。”
陳陽卻半點不敢掉以輕心,他微微前傾,雙眼微眯,認真地追問道“馬哥,人說藝術品收藏注重完美,這可是雍正的胭脂紅玉壺春瓶,在這種極品貨上哪怕是芝麻大小的瑕疵,都可能讓價格掉好幾個台階。您確定這個瑕疵真的沒有大礙?”
馬哥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似是揶揄,又像是在寬心,“我個人覺得問題不大,我可以這麼說,因為這物件的來路,這個剝釉倒成了這件寶物的一個標誌了。”
“哦?為什麼這麼說?”陳陽好奇的看著馬哥問道。
馬哥湊近了陳陽,小聲說道,“因為這物件,是從早年國營文物商店出來的。”
“你知道嗎?正因為這個小瑕疵,它的真偽就更加毋庸置疑了。這幫大官門玩物件兒講的是真假、講的是稀有,這麼一點小瑕疵,全都是退而求其次的事情了。”
“這麼說,這瑕疵反倒成了優勢?”陳陽一時有些愣住,也有些被馬哥的邏輯逗笑。
“就看角度問題嘍!”馬哥攤了攤手,說話間顯得風輕雲淡,“好物件就那麼區區幾樣,還躺著沒有主的,能稀裡糊塗輪到你頭上?”
“這可是雍正的琺琅彩逐珠雲龍紋玉壺春瓶!彆說點剝釉了,下回瓶身裂條縫都有大夥搶著要呢。”
陳陽聽完了忍住了笑,要是真有一條大裂縫,有人要才怪呢!
“東西是好東西,”陳陽故作平靜地點點頭,眼神中卻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內心的激動,繼續說道,“既然馬哥你這麼說,那這物件絕對差不了。你們這些做官貨的,有時候眼光比我們這些半吊子還要毒辣呢。”
陳陽停頓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馬哥,“不過,馬哥,咱們還是得說道說道最關鍵的問題。”
馬哥會意地笑了笑,“你小子,就知道你最關心這個。”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放心,價格嘛,雖然不便宜,但絕對值這個數。”
陳陽的眉毛微微挑起,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哦?那說說看,到底是個什麼數?”
馬哥放下茶杯,神秘地笑了笑,然後伸出右手,五指並攏,在空中輕輕晃了晃,“就這個數。”
陳陽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涼氣,“六十萬?開什麼玩笑,這不是明擺著搶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