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越是彆人不讓我做的事情,我越是要做。”說著,陳陽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越是彆人想要隱瞞的秘密,我越是要挖出來。”
“所以,蘇小姐,感謝你的提醒。”陳陽轉過身,繼續朝堂屋走去,“現在,我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寶貝,值得你們聽雨閣如此緊張。”
他的聲音漸行漸遠,卻依然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希望不會讓我失望。”
這話可謂誅心!直接點破了蘇小姐可能存在的兩種心思:要麼是做賊心虛,怕留下首尾;要麼就是技不如人,怕被打臉!
蘇小姐被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胸口劇烈起伏。陳陽的話句句在理,站在商業角度,支付了定金的買方確實有權進行核查。
她若強行阻止,不僅理虧,傳出去對“聽雨閣”的名聲也是打擊,顯得他們氣量狹小、阻撓正常交易。
更重要的是,陳陽最後那句話,像一根毒刺,狠狠紮進了她的心裡!她確實篤定宅子裡沒什麼值錢東西了,但陳陽此刻異常鎮定的態度,以及他直奔堂屋的舉動,讓她內心深處那絲不確定感瘋狂滋長起來。
金絲眼鏡男再次上前一步,眼神陰鷙地盯著陳陽的背影,手微微抬起,似乎隻要蘇小姐一個示意,他就會采取強硬手段。
現場氣氛瞬間劍拔弩張!錢會長和孫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衝突升級。
陳陽的皮鞋在斑駁的木門前輕輕一頓,身形頓住,堂屋門檻前,陽光灑在他身上,在他身後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他沒有急著邁過那道門檻,反而緩緩轉過身,目光掃過麵色鐵青、胸口微微起伏的蘇小姐,視線又滑向她身旁那金絲眼鏡男——那人此刻正摩挲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眼神陰鷙得像條蟄伏的毒蛇,手指微微蜷縮,隨時可能暴起傷人。
陳陽的目光在他們臉上停留了片刻,帶著幾分審視,幾分玩味,最後轉向站在一旁、額頭滲出汗珠的韓大寶。
韓大寶那肥碩的身軀微微發顫,眼神飄忽不定,一會兒看看蘇小姐,一會兒又看看陳陽,活像一隻被夾在兩張餅中間的肥老鼠,左右都不是。
陳陽忽然輕笑了一聲,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沉默。他雙手插兜,姿態閒適,偏偏這份閒適在眼下這種氣氛裡顯得格外刺眼,也格外讓人不安。
“韓先生,”陳陽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看來蘇小姐和她的"朋友",對我查探我即將購買的資產這件事,意見很大啊。”
韓大寶喉結滾動了一下,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他看看蘇小姐那幾乎要結冰的臉色,又看看陳陽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感覺自己像個在兩頭賭注間搖擺的骰子,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陳陽沒給他太多喘息的機會,聲音陡然沉了下來,帶著一絲壓迫感:“韓先生,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
他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韓大寶麵前晃了晃,“我可是付了一百二十萬的支票。”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緊鎖韓大寶那因緊張而微微發顫的下巴,“在這筆錢真正、安全地躺進你銀行賬戶之前,這筆交易,理論上是沒走完的。”
一邊說著,陳陽一邊慢條斯理地踱了兩步,聲音愈發低沉,“那麼,在這段"空窗期"裡,這處老宅,以及宅院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它們的完整性和安全性,可就微妙得很呐。”
陳陽忽然站定,目光如刀般刺向韓大寶,一字一頓道:“我在這裡,正式、嚴肅地向你提出要求:從現在開始,直到我的錢安全入賬、咱們完成過戶手續的最後一秒,這處老宅,必須維持在我付款前一刻的完整狀態!”
他抬起右手,食指在空中劃了一道淩厲的弧線,“未經我的明確允許,任何人——包括你韓先生本人,以及任何第三方——不得以任何理由踏入宅院半步,更不得挪動、取走、破壞宅院內的任何物品!”
他聲音漸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哪怕是一根草、一塊磚、一隻螞蟻,少了都不行!”
陳陽的聲音突然提高,帶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冷意:“如果在這期間,我發現這老宅裡的任何物品有缺失、損壞,或者有未經我同意的外人進入的痕跡……”
他緩緩逼近一步,直視著韓大寶麵,目光逼視著他那慌亂的雙眼,“韓先生,我將視為你未能履行交易前提下的資產保管責任。”他一字一頓,咬字清晰,“我有權立刻終止交易,並要求你全額退還我已支付的一百二十萬定金!”
“不僅如此,我還會保留追究你相關責任的權利!”
“全額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