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紙盒的大小幾乎完全一致,就像是用同一個模具製作出來的,每一個都有著相同的長寬高比例,仿佛經過了精密的計算和設計。
因為年代久遠,紙張已經嚴重泛黃,那種黃色不是普通的陳舊黃,而是帶著一絲詭異的蠟黃色,像是被某種特殊的化學物質浸染過一般。
邊緣處甚至有些發脆,薄如蟬翼,輕輕一碰就可能碎裂成粉末。最讓人費解的是,這些紙盒的表麵乾乾淨淨,光滑得像是剛剛製作完成,沒有任何文字標識,沒有商標圖案,甚至連一個印章都沒有,就像是故意要抹去所有能夠追溯其來源的痕跡。
“這是……?”孫強一臉茫然,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搞糊塗了。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著,試圖從記憶中搜尋任何與眼前這些神秘紙盒相關的線索,但是一無所獲。
費了這麼大勁,動用了這麼多人力物力,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好不容易打開了韓家這個隱藏了數十年的密室,結果就是為了看這些莫名其妙的小紙盒?孫強的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失落感,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感到難以接受。
他忍不住伸手拿起一個紙盒,那種觸感很奇特,紙張雖然古舊,卻依然保持著一定的韌性,入手很輕,幾乎感覺不到什麼重量,就像是拿著一片羽毛,裡麵好像裝著某種質地很輕的東西,輕得讓人懷疑裡麵是否真的有實物存在。
陳陽和錢會長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彙,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疑惑和一絲難以掩飾的失望。他們原本以為會發現什麼驚天秘密,或者價值連城的寶物,但現實卻給了他們當頭一棒。
不是古董?這個念頭在陳陽的腦海中反複回響,他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所有推測是否都是錯誤的。
大嚴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個小紙盒,他的動作格外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破壞這些神秘的物品。他屏住呼吸,感受著紙盒傳來的微妙觸感,輕輕地吹去盒子上覆蓋的薄薄一層灰塵,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拂拭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董,唯恐弄壞了這承載著過往歲月的脆弱紙張。灰塵隨著他的動作,在空氣中飄散開來,在手電筒的光束中形成了一道道細微的光柱。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紙盒,隨著盒蓋的緩緩開啟,一股淡淡的陳舊氣味撲麵而來。
盒子裡,整齊地排列著一小包又一小包的東西,就像是精心擺放的藝術品,都被一種泛黃的、類似於油紙的材料包裹著,每一包都成長條形,大小均勻,顏色也和外麵的紙盒一樣,帶著一種飽經風霜的土黃色,在手電筒的光芒下,顯得格外古樸神秘。
這些小紙包緊密地排列在一起,彼此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空隙,就像是士兵排成的整齊方陣,沉默地訴說著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的故事,每一個包裹都承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曆史。
大嚴神情肅穆地取出一個小紙包,他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仿佛意識到了這些東西的特殊意義。放在手心裡,掂了掂重量,那重量輕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然後小心翼翼地撕開那已經有些脆化的包裝紙,每一個動作都格外小心,生怕破壞了裡麵的內容物。
紙張發出了細微的“嘶啦”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密室中顯得格外清晰,隨著包裝紙的開啟,一些細膩的、帶著微微黃色的白色粉末,如同細沙一般,從他的指縫間無聲地灑落下來,在手電筒的光柱中,閃爍著點點微光,更像一顆顆碎玻璃碴子,又像是希望的種子。
民國時期的磺胺
手電筒的光線透過空氣的塵埃,在幽暗的密室中形成一道光柱,照亮了大嚴手中那包被歲月侵蝕的紙包。他屏住呼吸,手指微微顫抖著撕開那層泛黃的油紙,紙包內細碎的白色粉末在光柱中緩緩飄散,像極了冬日裡漫天飛舞的細雪,帶著某種不真實的質感。
“嘶——”大嚴倒吸一口冷氣,他凝視著手中剩下的薄薄一層粉末,喉結滾動了一下,“這……”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玩意放在以前,可是能救命的緊俏東西啊!”
廖振山、勞衫和孫強聞聲湊了過來,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盯住大嚴手中的紙包。勞衫眯起眼睛,鼻尖幾乎要貼到那堆粉末上,嗅了嗅,隨即皺起眉頭:“這玩意兒……聞著也沒什麼特彆的啊,一股子陳年老紙的味道。”
孫強則是一臉狐疑地打量著那些粉末,用手摸了摸下巴,嘟囔道:“看著跟麵粉似的,白花花一片,這是什麼東西?”
廖振山雖然沒說話,但眼神裡的疑惑和不解也暴露了他的想法。在他看來,這密室裡應該藏著金銀財寶才對,怎麼可能是這麼一堆不起眼的粉末?
勞衫抬頭看了看大嚴,滿臉好奇的向大嚴問道,“這是啥玩意?還能救人命?”
一旁的二嚴一直默默觀察著眾人的反應,此刻見大家如此茫然,不禁歎了口氣。他走到大嚴身邊,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紙包上,緩緩開口:“這是……磺胺。”
“磺胺?”勞衫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對他而言完全陌生的詞,隨即像撥浪鼓一樣連連搖頭,“什麼玩意兒?沒聽說過!”
“這名字聽著就怪裡怪氣的,跟化學實驗似的。”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大嚴沒有理會勞衫的躁動,他將手中的粉末小心翼翼地倒回紙包,每一個動作都極其輕柔,生怕弄散了這脆弱的粉末。他將包好的紙包輕輕放回紙盒,這才抬起頭,目光掃過眾人疑惑的臉,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
“磺胺,是一種消炎藥,屬於抗生素的一種。”
他頓了頓,目光中閃過一絲追憶,聲音低沉得像是在講述一段塵封的曆史:“在當年,特彆是戰爭時期,這種藥非常珍貴,幾乎可以說是救命的神藥。它主要用於治療槍傷、燒傷或者手術後引起的感染,能夠有效地控製炎症,大大降低死亡率。”
每一個字都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
“哦,原來是藥啊!”孫強恍然大悟,隨即臉上的失望之色更濃,他撇了撇嘴,語氣裡滿是不屑,“我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呢!弄了半天是藥。”
“時間都過了這麼久了,估計這藥也過期了!”他煩躁地揮了揮手,像是想要揮散心中的失望,“也是什麼價值都沒有了。”
廖振山和勞衫也差不多是同樣的表情,顯然對這種不能立刻帶來金錢和利益的古董不感興趣,他們覺得這些東西毫無價值。
但陳陽聽到這話,眼睛卻猛地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