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板,真是辛苦了,”蘇雅琴款款走來,聲音清脆,“聽說您在這韓宅密道裡大有收獲,發現了不少好東西?”
“我這心裡跟貓抓似的,實在忍不住,特意過來看看,漲漲見識。陳老板不會不歡迎吧?”
陳陽心中念頭飛轉,麵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無奈和坦然:“蘇小姐消息真是靈通。”
“沒錯,這密道裡確實找到點東西,也省得某些人總說我陳陽花了冤枉錢。”他側身,指了指身後,“一部分東西都搬上來了,就在那堆著,蘇小姐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不過嘛,恐怕要讓您失望了,除了一些金銀元寶、翡翠玉器這類俗物,還真沒什麼能入您蘇小姐法眼的古董珍玩。”
他刻意強調了金銀玉器,試圖將對方的注意力牢牢鎖定在這上麵。
蘇雅琴聞言,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卻也更顯危險,“陳老板,您這話可就太謙虛了,或者說……是不老實哦。”
她拖長了語調,一臉看好戲一樣看著陳陽,“外麵現在可是傳得有鼻子有眼,說您陳陽在這密道裡,發現的可不是什麼黃白之物,而是一堆價值連城的青銅器!”
“怎麼,陳老板這是打算瞞天過海,偷偷運回江城,據為己有嗎?”
陳陽心裡“咯噔”一下,如同被一柄重錘擊中,消息怎麼走漏了?陳陽心中第一個閃過的就是孫強。
接觸這些青銅器的隻有他們七個人,都是絕對信得過的兄弟……隻有孫強這麼一個外人,而且還單單就在今天,準備將那件青銅鼎魚目混珠運上來的時候,她蘇雅琴就來了!
電光火石間,陳陽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但他臉上依舊是一片雲淡風輕,甚至還帶著幾分被冤枉的荒謬和嗤笑。
他雙手一攤,語氣帶著幾分戲謔:“蘇大小姐,您這想象力未免也太豐富了點!”
說著,陳陽抽動了一下鼻子,一臉的不屑,“青銅器?您當這是拍電影呢?還一堆?”
他嗤笑一聲,“我陳陽是喜歡古董,但也知道什麼東西能碰,什麼東西不能碰。”
“要是我真在這破密道裡發現了青銅器,彆說據為己有,我早就敲鑼打鼓,第一個拿到您蘇大小姐麵前顯擺去了!”
“也好讓您看看,我陳陽是不是真有那個運氣和眼力!可惜啊……”他故作遺憾地搖搖頭,“讓您失望了,這裡隻有些阿堵物,怕是汙了您聽雨閣家主的眼。”
他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撇清了自己,又暗諷了蘇雅琴之前的挑釁行為,將沒有青銅器這個信息反複強調。
蘇雅琴卻並不動怒,依舊笑嘻嘻地看著陳陽,那眼神仿佛已經看穿了一切:“陳老板,您這張嘴呀,真是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不過呢,您也不用跟我在這兒狡辯。您到底發現沒發現青銅器,咱們……一會兒就見分曉。”
她話音剛落,院外就傳來了更加嘈雜的聲音,伴隨著幾聲嚴肅的呼喝。隻見幾名穿著製服、神情嚴肅的工作人員,在另外幾名聽雨閣夥計的“引導”下,快步走進了院子。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麵色沉穩,目光如炬,徑直走向陳陽。
“請問,哪位是陳陽先生?”中年男子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語氣公事公辦,“我們是泉城市文物局、文物保護執法大隊的聯合工作組。”
“我們接到群眾實名舉報,稱你在此處,也就是韓宅地下的密道中,發現了屬於國家的重要文物,疑似包括青銅器等物。”
“根據相關規定,請你積極配合我們的調查。”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而且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精準!陳陽心中暗罵蘇雅琴手段狠辣,竟然直接動用了官方力量。這群眾實名舉報,不用說,自然是她蘇大小姐的手筆。
陳陽麵上卻是不慌不忙,他先是仔細驗看了對方的證件,確認無誤後,也從容地從自己內兜裡掏出了一個紅皮證件,雙手遞了過去。
“各位同誌,辛苦了,我就是陳陽。”他語氣平和,帶著尊重,“這是我的證件,我是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的特邀委員。”
“同時,我也是這棟韓宅法律意義上的產權所有人,這是購房合同和相關證明文件,請過目。”
他將購買韓宅的證明一並遞上,然後才繼續說道:“各位同誌來得正好,我也正想向相關部門報備情況。”
“情況是這樣的,我買下這處宅院後,偶然發現了地下可能存在密道,於是組織人手進行清理探查。”
“確實,在密道中發現了一些前人遺留下的物品,主要是一些金銀貨幣、珠寶玉器,目前都暫時存放在那邊的廂房裡。”
他指了指旁邊臨時存放財物的房間,態度坦誠:“至於舉報中所說的國寶文物,特彆是青銅器,我可以用我鑒定委員的身份和專業素養擔保,截至目前,確實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