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衫猜測道:“會不會是什麼古董字畫?怕折騰壞了,所以親自送來?”
“也有可能是什麼玉器、瓷器之類的。”柱子接話,“畢竟那種東西精貴,不好托人轉手。”
秦浩峰搖搖頭:“不好說,他捂得嚴實著呢。我本想套套話,問他箱子裡裝的什麼,他直接岔開話題了。”
陳陽沉吟片刻:“三次都撲了空,他還願意再來,說明他找我確實有重要的事。而且既然專門認準了我,估計是打聽過的。”
“哥,你認識這樣一個人嗎?”秦浩峰問道。
陳陽搖搖頭:“聽你描述,我想不起來認識這麼一號人物。五十來歲,穿著講究,帶著皮箱子……不過古玩這行,認識的人太多了,一時也想不起來。”
秦浩峰點點頭,但又有些擔憂:“就怕他不來了。都來三次了,次次撲空,換了我,估計也沒耐心了。”
“要真是有心找我,應該還會來的。”陳陽說著,又問,“他來的時間有規律嗎?”
秦浩峰想了想:“三次都是下午來的,兩三點鐘的樣子。”
“那好辦,明天下午我就在店裡等著。”陳陽說道,“既然他這麼有誠意,三番五次地來,我也得給人家個交代。”
柱子嘿嘿笑道:“哥,說不定是樁大買賣呢!年前來個開門紅,明年指定更順當。”
“你就惦記著買賣。”勞衫笑罵道,“萬一人家是來找哥幫忙鑒定東西呢?”
“那不也挺好嘛。”柱子咧嘴笑著,“幫人鑒定也是積德行善,說不定還能長長見識。”
秦浩峰還是有些好奇,忍不住又說:“我就是納悶,他為什麼非得見哥本人不可?留個聯係方式不行嗎?說明來意也行啊。這麼三緘其口的,搞得跟接頭似的。”
陳陽聽著,也放下了手裡的茶杯,臉上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色:“哦?還有這樣的人?隻跟我對話?倒是有點意思。”
“是啊哥,就認準了你,彆人他看都不看一眼。”秦浩峰趕緊補充道。
陳陽沉吟片刻:“那人什麼口音?本地的還是外地的?”
秦浩峰仔細回想了一下:“說話挺標準的,聽不出什麼明顯的口音,不過偶爾帶點京片子的味道。”
“京城來的?”柱子來了興趣,“那說不定是從京城古玩圈裡來的,聽說過哥的名號,專程來拜訪的。”
“也有可能是哪個大收藏家,有什麼鎮宅之寶想讓哥掌掌眼。”勞衫猜測道。
陳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能三番五次來,又這麼謹慎,確實不像一般的買家賣家。”
他也在猜測對方的來意,是有什麼棘手的物件需要鑒定?還是有什麼不好明說的事情相求?
“會不會是同行來踢館的?”柱子突然冒出一句。
秦浩峰白了他一眼:“踢館?人家那派頭,像是來踢館的嗎?再說了,踢館哪有這麼斯文的?”
“說不定是高手呢,越是高手越低調。”柱子自圓其說。
勞衫擺擺手:“不像,要是同行,進門就會看貨,那是職業習慣,改不了的。這位可是進來就問陳老板在不在,眼睛都不往貨架上瞟一眼。”
“那就怪了。”柱子撓撓頭,“既不看貨,也不買東西,就找哥,到底圖啥?”
陳陽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或許,他要找我談的事情,比貨還重要。”
“比貨還重要?”秦浩峰愣了一下,“哥,你的意思是……”
“先彆瞎猜了。”陳陽擺擺手,“反正他要是還來,你們就讓他進來,我親自見見。”
“好嘞哥,我就知道你肯定感興趣!”秦浩峰喜笑顏開。
柱子在旁邊嘀咕:“我賭五毛錢,箱子裡就是現金。”
“我賭一塊,絕對是老物件,而且是重器!”秦浩峰不甘示弱。
勞衫笑著搖搖頭:“你們倆彆賭了,萬一人家不來了呢?”
“會來的。”陳陽語氣篤定,“都來三次了,說明這事對他很重要,不會輕易放棄。”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彆的事情,但話題總是不自覺地繞回到那個神秘的訪客身上。大家都被勾起了好奇心,紛紛猜測著那人的來曆和箱子裡的東西,正當幾人議論紛紛,猜測著這位“神秘客”的意圖時,子陽寄當行的玻璃門,再次被推開了。
門上的風鈴發出熟悉的“叮鈴”聲。
“來了來了!就是他!”秦浩峰壓低聲音,激動得直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