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分明記得那天,我昏迷前看到了好幾個人集體上吊自殺,可醒來事後去跟警察說的時候,警察說並沒有找到那五人的屍體,我心裡清楚不是幻覺,可”
“就是沒有證據。”
陳三久接過她的話說道“你看到的都是真的,死的人太久了,留下了一些殘魂,亂葬崗本來臟東西就多,那天我不去,就不是暈倒那麼簡單了。”
她把白一忱的存在給撇去。
見孫斌還不信,乾脆手裡捏訣,將半空中楚屈的一縷蕩漾殘魂封進了他的口腹,讓他先恢複一絲生氣,也就是跟王冰先前一樣,變成了個植物人。
不過他殘缺太多,說是植物人也勉強,必須在六小時內集齊其他魂魄,不然該死還是得死。
楚屈咳嗽了一聲,可也就是一聲,便沒有了反應。
不過也讓孫斌激動地立馬跑到了對方麵前喊了好幾聲。
他說“楚屈好了!他活了!”
何靜眼神又激動又複雜地看著陳三久。
說實話,她剛剛也不過是猜測,可真看到陳三久坦蕩地在他們施奇門異術,讓楚屈死而複生,內心的震撼根本無法用言語表達。
陳三久衝他們搖了搖頭,說“還沒,他現在隻是一縷殘魂被我封到了體內,得去找個安靜沒人的地方,才能讓剩下魂魄歸位,不然我也沒辦法,而且必須儘快。”
“那我們快去啊!”
何靜見孫斌智商再次下線,提醒“三久的意思是,醫生都宣布楚屈死了,如果我們想要把人帶走,隻能偷屍,但是外麵有監控,要不動聲色把人轉移走,很困難。”
孫斌不到兩秒就拍了拍胸脯,說“包在我身上。”
也不告訴兩人想到了什麼方法。
直接跑到了門外大喊大叫,惹得大半夜一群人在樓道內追他。
陳三久和何靜趁機戴上桌上的口罩,把楚屈蓋上白布推了出去。
他們直奔太平間邊上的林子。
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不過不妨礙畫陣做法。
何靜被陳三久喊到了唯一的出口去望風。
她則把楚屈抬到了地上,將最後一滴指尖血點在了他的額頭上。
將幡龍令幻化出原型,懸空直指頭頂那黯淡無光的晨星。
嘴裡念叨“生有三魂,共有七魄,借屍還魂,速速歸位,楚屈,給我回來!”
話落,頭頂忽然天雷滾滾。
那聲響,仿佛下一秒就要落在陳三久的腦袋上。
可她在原位愣是沒動,翠色靈力一個勁地往楚屈的體內輸。
看著四處隱約有魂魄從遠處飄回來,她便知這法子有效。
不過真挺耗靈力的,額頭青筋都爆了出來。
她聚精會神,耳邊雷聲依舊不斷,偶爾照亮自己那張白下來的臉,還有幾分駭人。
暗處是一聲陰森森的笑聲忽然響起。
“我就說這好端端的天,怎麼說變就變,果然是有異寶現世!這不是剛從胡家出來的奶娃娃嘛,竟然還會還魂之術呢。”
陳三久心下一驚,她竟太過專注,沒發現這裡什麼時候多了個人。
她麵色微緊,側眼看向那佝僂宛如老人的男子朝她步步逼近,閃電一瞬間照亮那著實醜陋的麵相。
她問“有什麼事?”
心裡有幾分擔心還在出口處的何靜,以及快要完成聚魂的楚屈,生怕一個打岔,對方魂飛魄散,功虧一簣。
呂任拄著骷髏拐杖,笑著說“奶娃娃看來得到的寶貝不少,可否送幾件給老朽。”
臉上那疙疙瘩瘩的肉瘤隨著咬肌運動而顫抖。
陳三久加大了手裡靈力的輸出,回答“我與你不熟,為什麼要送,不送,又當如何?”
原來是胡家路過觀戰的修士,不過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三句話還沒說,就點名要自己的幡龍令。
她眸色一暗,果然人生處處是“驚喜。”
早知道留個分身就好了,不然也不至於現在抽不開身。
她想的這會兒,呂任已經走到了給楚屈準備的聚魂陣法前,說“不送,不送便搶吧,老朽向來不喜歡逼人,待你死了,老朽會善待這寶貝的,而且你還得了個千魂鼎吧,那寶貝在哪,如若交出來,興許還能饒你一條性命,這人對你很重要吧,不然你也不會寧可站著不動,也不願騰手交戰。”
他一隻腳踩在陣法的線條上,然後動作一橫將其劃破。
陳三久直接喉嚨一甜,嘴角溢出一抹猩紅,她眼底冰冷。
呂任笑的猥瑣“怎麼樣,要不要求求老朽,老朽或許會下手輕些。”
話是這麼說,他臉上掛著的殘忍卻愈發扭曲,有些渾濁的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著那半空中靈氣四溢的幡龍令,貪婪不言而喻。
沙沙劃破陣法的聲音仿佛鋸齒摩擦,一點點將陳三久的靈力打散。
好幾次她都險些抓不住楚屈那跑回來的魂魄。
讓陳三久不禁沉聲警告“滾遠點。”像t隻蒼蠅似的在旁邊趕不走。
呂任聞言,喉嚨裡發出沙啞的嗬嗬聲“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不清楚現在的狀況,現在是你抽不出身還手,反倒威脅起老朽來了,不會是真把老朽跟那些不用腦子的小修士混為一談了吧。”
“嗬,老朽知道你有點本事,不過架不住這旁邊就是太平間,老朽煉的又正是傀儡僵屍術,這天時地利人和—?—”
沒等呂任說完一道身影突然從一旁竄了出來,直接將他撞到了一邊。
耳邊是孫斌聲音響起“哪裡來的臭老頭子!竟然敢礙陳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