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她怎麼這般命苦,攤上這麼個惡婆婆?若是當初……
李氏自憐自艾,惹得一旁的丈夫容老二百般憐惜,低聲下氣的勸哄著,他們自成一界,全然看不見哇哇大哭的容梓和容家的其他人。
又來了!
花婆子被膈應的不輕,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要是先前的幾年,她興許會氣得直跳腳,問候一下李氏的娘家。
現在嘛,次數多了,見怪不怪,她要是還像之前那般,才是落在了下風。
她隻要無視,留李氏一個人唱獨角戲就成,就當下飯了。
呃……不行!想吐!
李氏和容老二實在太那什麼了,花婆子他們實在受不了,也用不著為難自己,把桌上的飯菜分了分,各回各房。
你們就可勁兒的互訴衷腸去吧,咱不奉陪!
元九想起村長的囑咐,跟著花婆子去了上房,隻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容梓在那兒哭。他哭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來哄,自覺沒趣,抹抹眼淚不哭了,抽噎著吃了起來。
“三丫,還有什麼事嗎?”
花婆子不解的問道,不回房吃飯,來上房乾什麼?
元九說明來意,“阿奶,我割豬草回來的時候遇到村長阿耶了,他讓我轉告你們一聲,覺醒儀式改在明天舉行,早上七點到村口集合。”
“曉得了。”花婆子見她隻端著一碗粥,還是稀稀拉拉的,一眼見底的,不由得皺了皺眉,“怎麼吃得這麼少?”
元九瑟縮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頭,弱聲弱氣地回道“她說吃的少乾的多,才是好女孩,才能嫁的出去。”
這個“她”明顯指的是李氏,這可不算是她上眼藥,李氏曾經的的確確說過這句話,也是這般對待她的,要不是她在外麵打打牙祭,早就因為身子耗損而夭折了。
花婆子聽了這話,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不定,全然沒注意到元九並沒有稱呼李氏為“阿姆”,注意力全放在李氏竟然苛待容家子嗣上。
誰給她的底氣?
她恨不能現在!立刻!馬上!休了她!
氣的狠了,花婆子直捶了好幾下桌子,老二也是個沒種的孬貨,竟也由著李氏作賤親女。
便是她有些重男輕女,雖說待遇上比不上男孩,可也不曾磋磨過女孩兒,該吃飽的吃飽,不該她們乾的活更是沒讓她們碰過一絲一毫。
她是做了什麼孽,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兒子?
比起激動的花婆子,容老爺子就顯得淡定多了,不緊不慢的給她倒了一杯水,“兒孫自有兒孫福,便是你想管也管不了太多,隻要沒出格,隨他們去吧。”
花婆子喝了口水,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就你心大!養兒九十九,常憂一百歲,我怎麼可能放著不管?”
“有用嗎?”容老爺子哼哼兩聲,不置可否,老婆子怕是忘了在李氏那裡吃了多少虧。
花婆子也想到了這些年因著李氏,她和兒子關係僵硬,漸行漸遠,直接黑了臉,惱羞成怒,掐他手臂上的肉,“你也不管管,兒子是我一個人生的嗎?”
她那點力道還不夠給他撓癢癢的,容老爺子也不在意,反而拍拍她的背,安慰安慰,“我管,我管,我管還不行嗎?”
“算你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