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看了都忍不住皺眉。
“真是不知死活!”
陰冷似地獄而來的聲音,刮得人骨刺生寒,司岩的手指猛地發力,“哢嚓”一聲,被他鉗製的手腕似乎脫節了。
“啊——”
一聲似殺豬般的慘叫,所有人都嚇得閉上眼睛,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腕關節。
就連簡小七,都忍不住縮了縮手腕,心中對司岩此舉既感動又擔心。
再看劉夫人,巨痛之下,額頭上豆大的汗水讓濃妝都花了,眼中幾乎隻剩下惶恐了,看向司岩的眼神就像是魔鬼。
嘴中,入魔似地呢喃著“魔鬼,魔鬼……”
“閉嘴!”
司岩厭惡的不行,厲聲嗬斥了一聲,同時將她的手甩開,好像是什麼肮臟之物,壁紙如蛇蠍。
劉夫人的臉色更加慘白,淚水與汗水齊流,塗了大紅色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神惶恐,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你不能再……這裡是警察局!”
原來你還知道啊!
簡小七剛剛還對她的遭遇有些同情,這會兒見她故態又生,同情瞬間化為烏有了。
見過不少雙重標準的人,可是這麼快就轉變角色的,還是頭一次見!簡小七很想提醒她,麻煩下次說話時,能不能帶上腦子?
司岩臉色鐵青,不理會她的提醒,隻要想到她剛剛出口的那些臟話,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嘴!
“要是再讓我聽到你敢說她們一句,就彆怪我不客氣!”握緊了拳頭在她麵前晃了晃,這個男人好不避諱地出口威脅道。
他眼神中泄露出來的寒氣,同剛剛殺伐果決的其實如出一轍,都帶著一股肅殺之氣,讓人心神一顫,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劉夫人被他的眼神駭住了,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手腕脫節已經痛到麻木了,但她不敢再大意。
這個男人,她惹不起!
而齊鈺等人的眼眸閃了閃,相互看了一眼,並未製止他這番看似不合時宜的話。至於之前的那一幕,大家選擇性地忽視,開玩笑,誰讓那是司少呢?
“咳咳,這位女士,請你先起來吧,這裡是警局,有什麼事可以大家協商一下。”
這裡畢竟是警局,齊鈺還是隊長,任由她癱坐在地上也不像話,於是朝趙叔睇了個眼神。
趙叔立即心領神會,點了點頭,然後上前幾步欲扶起劉夫人,“劉夫人,您起來說話吧,這地兒涼,而且這招待室就這麼大點地方,咱……”
這間招待室並不大,劉夫人這樣的體格坐在地上,屋裡就顯得更擁擠了。但趙叔本意是,他們人多需要換個地方,誰知,劉夫人一聽,以為他是在諷刺自己太胖。
大概是今天受得刺激太多了,現在居然還要被一個小警察欺負到頭上來了?劉夫人麵色猙獰的可怕。
“你什麼意思?你居然嘲笑我胖!好啊,虧你還是個警察,你這是人生攻擊,是侮辱,我可以告你!”
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瞬間就咄咄逼人起來,衝著趙叔一陣咆哮,如果不是有人拉著,估計都要衝上去抓他幾爪子了!
扶人反被誣陷,臉上又多了一道抓痕,趙叔也惱火了,指著劉夫人怒道“你這是襲警!”
“我襲警怎麼了,是你們欺負人在先!”說完,就伏地大哭起來“哎喲,我的命苦啊,還以為警局就是安全的,沒想到都是一丘之貉……”
難得她居然還能說出一個成語!招待室裡繼續亂成一鍋……
簡小七等人已經十分無語地看著這位劉夫人,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想的,好像什麼事情都說彆人做錯了一樣。由此,她對那個未見過麵的劉夫人的兒子,也沒了一絲好感。
出了這樣的事情,自己縮在醫院讓自己老媽擋在前麵的人,算什麼男人?
站在最裡麵的司琪,這會兒已經站起了身,眼神在齊鈺身上逡巡了一圈,而後笑得愈發怪異,“齊隊,你這裡這麼熱鬨,要不要我們改天再來?”
齊鈺臉色一僵,目光看到司岩、簡小七等人麵色不佳,而他的屬下還在和肇事車主的家屬混扭在一起,額頭突突地跳著。
轉眸,朝打人正酣的劉夫人厲聲嗬道“劉夫人,你已經嚴重擾亂了交警大隊的正常辦公秩序,造成不良影響,根據規定,處以三日的拘留處罰!”
然後,又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他的下屬,高聲喊道“趙叔——”
趙叔一愣,摸了摸臉上的血絲,疼得直抽氣,然後才反應過來隊長的話。
“是!”
說著,毫不客氣地上去逮人,而且下手的力道絲毫不客氣,根本不像先前有所顧忌時的樣子。
好歹是個警察,三兩下就將劉夫人製住了,還上了手銬。
這下,輪到劉夫人傻眼了,胖胖的臉上血色全無,她還沒搞明白,他們是警察啊,怎麼敢對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