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緊接著,他忽然態度一轉,語氣又重新莫測起來“剛才的事情,是我太著急了,其實我也本是好意!”
司岩不說話,褚連遙也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竟然還試圖玩了一把苦情戲碼!
“不瞞你說,我有個孫女早年遺失在外,前段時間才找回來,我一直想要彌補她卻不知道用什麼方式。這不,她現在正好在有融集團工作,她很喜歡現在的工作,不希望它就這麼沒了……”
司岩始終不說話,而且麵無表情地聽著褚連遙繼續說。他在心裡暗數了十下,九、八、七……一!
果然,重點來了!
褚連遙搖著頭歎息一聲,隨後說“不如司少給老頭子我一個薄麵,這次的事就算了如何?反正有融集團最終也是您的,說到底您也不虧,這樣也是雙贏不是?”
嗬嗬,好不要臉的話!什麼都還沒付出呢就談雙贏?
司岩已經不耐煩這樣的談話,手指在木質的扶手上輕敲了幾下,嘴角翹起的弧度恰好展現了他的輕蔑之意。
“褚家主的意思,恕我難以從命!”
一句話,乾脆了當地拒絕了褚連遙的“主和”想法,還不等這位曾經叱吒黑道的老人發火,司岩又緊接著開口。
“正如褚家主所言,有融集團是我的,那麼我怎麼對它也是我的自由。至於您的孫女兒,我想褚家的千金,應該不愁找份工作吧?再者——”
司岩說道這裡頓了頓,褚連遙強忍著怒氣,問道“如何?”
褚連遙身邊的屬下已經蠢蠢欲動,按捺不住要教訓這個狂妄的小子了,結果被褚連遙用眼神製止。
司岩輕笑,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幕,繼續說道“哦,沒什麼,不過我可以向褚家主保證,有融集團不僅不會倒而且今後會更好,隻要您的孫女確實適合她的工作,她的職位不會受到影響。”
褚連遙敏銳地捕捉到了司岩話中的深意,眼中精光微閃,忽然想到了一點,吃驚地問道“哦,你認識雅雯?”
昨晚翁雅雯隻提到她欣賞司岩,但並沒有說他們還認識!
果然,司岩輕飄飄地冒了一句“算是認識,名義上是校友。”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將兩人的關係拉遠,也將褚連遙即將套近乎的話全都堵在嘴裡。
原來如此!褚連遙恍然,敢情都是自己那個孫女的一廂情願,難怪她不願意說起,若是他一開始就那這個做籌碼豈不是要惹笑話了?
褚連遙一陣惋惜,但答應孫女的話他還記得,如今看來隻能走險招了。
“這麼說來,這件事情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司岩依舊搖頭“若是其他的事情,或許還可以考慮,但這件事情卻是我的私事,恐怕要恕難從命了!”
司岩的拒絕毫不猶豫,讓這位七十多歲的老家主臉上都有些掛不住,意有所指地感歎了一句“看來,司少是做不成我們的朋友了?”
做不成朋友的人,那就隻能做敵人了?
沒想到司岩聽到這樣的話,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就回了過去“褚家主嚴重了,是不是朋友的主動權從來都在褚家主的手裡,不是嗎?”
一來二去,問題就回到了褚連遙的手中。而這位曾經叱吒一時的褚家主,也終於意識到,這個司岩並不是好糊弄的。
“哼!”談判破裂,褚連遙也懶得說廢話了,懶懶地躺在沙發椅上,“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我有些累了,不如請司少今日先回去吧?改日有空再聊?”
當然,這不是在詢問司岩的意思,而是明晃晃地趕人了。
請人來的是他,趕人走的也是他,然而司岩僅僅沉著臉一言不發。
“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
司岩說完,轉身就走。褚連遙的幾個屬下看到他如此狂放的太土,這些粗人險些就要上前了,結果都被褚連遙用眼神震住。
“家主——”
屬下不解,反正都鬨翻臉了,怎麼還不能打?
“哼,你們懂什麼?打了他,我們在融安市還要不要混了?說不定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事業也都跟著遭殃!”
一個司岩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後的司家!黑幫曆來最怕的對象不就是這些軍方的打擊嗎?所以,這一眾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司岩離開。
“那怎麼辦?那道眼睜睜地那小子逞威風?”
“閉嘴!”
下屬們剛要吵,就被方青嗬止了,“在家主麵前也敢大呼小叫,一個個都忘了規矩了是不是?要是在中國呆的不耐煩了,就送你們回去!”
方青一動怒,眼窩處的傷疤更顯得猙獰,再加上這一番威脅,那些人一個個都噤聲不敢再說話了。
褚連遙並沒有阻止方青的動作,而是站起來,看著離開的那道挺拔的身姿,眼神一點一點深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