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後宮嫡女謀!
後宮原本是一池平靜波瀾的秋水。
偶爾的風吹草動也不過是令池麵揚起一些不起眼的波動,轉眼即逝罷了。
但在此刻。
在眾妃嬪向皇後請完安之後,正閒話家常時。
蘇秦含羞低眸,臉頰染上一層緋紅,捂著嘴唇,欲吐未吐的矯揉做作模樣,讓眾人都帶著幾分厭惡的警惕。
文妃坐在蘇秦對麵,伸手瞧了瞧小指上戴的三寸長的金嵌碎玉東珠護甲,皮笑肉不笑得對蘇秦道“喲,這是怎麼了,可是吃壞了肚子?那以後就少吃點,在皇後娘娘麵前如此失態,按規矩,可得送進宗人府好好學習一番呢。”
蘇秦一聽,花容失色,連忙低聲道“嬪妾沒有,隻是嬪妾這幾日……”
蘇秦話未說完,又低下頭,這下連脖頸都紅了。
文妃冷哼一聲,偏過頭,拿起高腳托盤裡的蜜橘剝了起來。
皇後端然坐在上方,早已將蘇秦的神態看在眼裡。她目光一動,落在她平坦的腹部上,柔聲問她“是吃壞了肚子嗎?可有請太醫看過?”
蘇秦點點頭,耳根都紅了,如實答道“看過了,太醫說,嬪妾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蘇秦的話如一塊巨石,投進平靜無波的湖麵,瞬間激起無數波浪翻湧。
幾個交好的妃嬪麵麵相覷,又不約而同的看向蘇秦。
蘇秦低垂的眼裡滿是得意。
第一個獲得盛寵又如何?在後宮裡,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子嗣才有了依靠。
皇後一如常態,隻是有些驚訝,看了一眼低頭沉默的聶紅昭。
這後宮裡,就屬她的恩寵最多,一月裡,慕容夙翻了她五次牌子,哪怕是曾經盛寵的淑妃,也不過三次而已。
怎麼身子還沒有動靜?
蘇秦?
她翻過彤冊,慕容夙看在是新晉宮嬪的份上,翻過一次她的牌子,沒想到竟然就懷上了。
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這是好事,可有稟告皇上?”皇後關切的問蘇秦。
蘇秦搖搖頭“嬪妾想先來告訴皇後娘娘。”
蘇秦這句話彆有深意。
她說完便深深看了皇後一眼。
皇後眉梢一動,柔美的臉頰上漾起一絲曖昧未明的笑容,看著蘇秦,讚許的頷首。
聶紅昭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低頭並未說話,臉上也無任何表情,隻在心中嗤笑一聲。
真是個聰明人,這麼快就懂得審時度勢,知道在這後宮中,若無人扶持,隻怕孤掌難鳴。
良禽自然擇木而棲。
隻是蘇秦眼光不好,選了一塊內心早已潰爛的空木。
樹大未必好乘涼,興許那陰涼背後有多少見不得光的肮臟手段。
皇後笑意越來越濃,立馬吩咐趙安泰去建章宮告知慕容夙。
眾人也無心再聽一下冠冕堂皇的話,便紛紛告退。
下午時分,蘇秦晉位的消息便傳遍整個後宮。
雖然隻晉一位,小儀。
但在新入宮的宮嬪裡,她是第一個有孕,也是第一個晉位的,自然顯得與眾不同。
慕容夙與皇後紛紛賞了許多東西進啟祥宮,又特地安派太醫院院判顧淳親自侍奉蘇秦的胎,由此可見慕容夙對此胎的重視。
自林昭儀滑胎之後,這已經是三年後,第一次傳來後宮有孕的消息。
慕容夙當然十分歡喜。
想起蘇小儀腹中的生命。
他忽然又想去見見林昭儀。
見見那個眉目冷然,傲氣十足的妃嬪。
他好像有兩年未曾見過她。
夜裡,慕容夙喝了不少酒,他不知是因為高興還是什麼,一個人悶在欽安殿,也未用膳,隻是不停喝酒。
醉眼朦朧的時候,內務府的太監進來了,手裡捧著朱漆托盤,明黃錦帛搭在上麵,托盤裡安靜擺放著數十塊鎏金四周啄如意雲紋的綠頭牌。
慕容夙雖然醉了,腦中卻十分清明。
他修長的手指劃過每一塊雕工精致的綠頭牌,一遍又一遍,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柳福壽悄悄抬眼看向常敬忠。
常敬忠躬身對慕容夙道“皇上,您……”
“怎麼沒有瑾如的牌子?”慕容夙突然問柳福壽。
柳福壽一怔,才知道慕容夙說得是誰。
瑾如是林昭儀的閨名,自從三年前林昭儀滑胎,身子日漸萎靡,常常閉門不見任何人,哪怕是慕容夙去了,她也未曾相見,而且次次如此。
終於有一次,慕容夙惱羞成怒,終於掀了綠頭牌,並嗬斥內務府的太監,以後不準把林昭儀的綠頭牌放進來。
從那以後,林昭儀的綠頭牌便被撤了下來。
如今已有兩年了。
慕容夙似乎也想到了這個過往,也沒在說什麼,隻開口對常敬忠道“今日去廣陽宮。”
柳福壽會意,悄聲退了出去。
慕容夙說得是去廣陽宮,自然不用內務府的太監去安排背宮事宜。
常敬忠手中拂塵一撣,道“皇上起駕廣陽宮。”
廣陽宮門前已經積了厚厚一層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