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愛可重來-花千骨續文!
昆侖山山脈連綿,終年積雪,雲霧繚繞。北起於西江下遊西岸,蜿蜒向西南伸展。山勢連綿起伏,氣勢如一道屏幕,婉約一條白龍飛舞其中。主峰亞婆髻之下,有一個巨大碧綠而清徹無波的水池,乃傳說中仙人聖域的瑤池。
瑤池旁的一處茂密的桃花林,正是群仙宴的會場。翩翩粉色落花飛絮之間,仙人穿梭於輕紗羅衣中,仙女環珮叮當,錯落有致,一時樂聲競奏,獻酬交錯。
不多時玉帝及王母就座,連連向在場仙人舉杯,仙宴似是要開始了。
“長留上仙及夫人兼茅山新任掌門到”
“長留上仙及夫人兼茅山新任掌門到”
隻聽見天門外宣了二聲,會場瞬間萬籟具寂,玉帝和王母聽訊也情不自禁地站起來。
然而在數個時辰之前,在白子畫他們麵前,並不是如此華麗,如此喜慶的場麵。
當他帶著花千骨禦劍上到大茅峰,已是太遲。
他們步入山門,隻見九宵萬福宮門外的廣場,已是滿目瘡痍,血流成河。天空黑壓壓一片,禿鷹和烏鴉在上空盤旋,在覓食。廣場上橫陳了多具屍體,血肉模糊,都是茅山弟子的裝扮。
花千骨平生最怕鬼了,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屍體,隻覺得四周陰風陣陣,背後涼涼的。她牙關不由自主地在打顫,雙手交叉於胸前,一麵全身上下慢慢快要縮作一團,一麵向後退,強忍著反胃要吐的感覺,一時間欲驚呼之聲竟塞在喉嚨。
白子畫感覺到她的不安,害怕。他慢慢朝著她伸出了雙臂,把她好好的保護在他的羽翼下。
“小骨,有我在。彆怕!”白子畫溫存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再撤去橫霜,一同降落到地上去。
花千骨本已是頭暈目眩,然而一陣冷冽清香從身後飄送而來,恍神間已結結實實的落在一個安全溫暖的懷抱中,理智也慢慢回過來。
她深深地呼了口氣,聲音也可以出來“嗯可是,子畫哥哥,小骨小骨還是還是很很怕。”花千骨一麵緊緊的用背脊粘著他身子,一麵牢牢的抱住他的手臂。
白子畫感應到大殿內有微弱的生命氣息,兩人小心的避開屍體,慢慢走進大門洞開的太元寶殿。
黑沉沉的殿內,一位黑袍白發白色長須的瘦小老者,垂首閉眼盤腿入定,要不是他身旁閃著一層時隱時現的白光,誰也會以為他已經坐化了。
白子畫麵色微沈,淡然的向花千骨說“他是清虛道長。”
花千骨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拒絕接受眼前,這位隻瘦剩一副骨頭的老人,是她的師父。
那個在一個月前,師父還是氣宇軒昂,仙風道骨,眉目慈祥,體格健壯的老人家。怎可能變成了一具了無生氣的——屍體?!
她推開了白子畫,向清虛道長危危巔巔的走了幾步,雙腳一軟跪了下來,怕自己會喊出聲,把手放進口中狠狠地咬了一下,或許是太傷心,竟然沒有痛的感覺。
“小骨,道長還在生,彆怕。”白子畫不知何時已半跪在她身旁,大手輕拍她纖小的背,平靜如常溫柔地說。
他那襲清雅冷冽的淡淡香味,令花千骨回過神,始發現原來原來她剛才咬住的是子畫哥哥的手!
花千骨偷看了一眼白子畫,隻見後者若無其事的抽出了手,她驚訝的發現,他手背的咬痕忽然消失無蹤。
“誰!”一把蒼老沙啞的聲音低喝,由清虛道長的口中喊出。
“師父師父,我是千骨,子畫哥哥帶我帶我來找你了師父嗚嗚”花千骨傷心欲絕,結巴巴地說。
清虛道長忽然抬首張眼,望著他們,神情激動,眼神清明,似是找到救命稻草。
花千骨立即膝行至他麵前,緊緊抓著他那瘦得隻剩下皮包骨的右手,再喊了聲師父。白子畫連忙彈指下結界隔絕了聲音,也確保外人不能偷襲。
他坐於清虛道長的身後,伸手至背後,緩緩把真氣輸送過去,為清虛道長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