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愛可重來-花千骨續文!
尹洪淵帶著眾人去到九霄塔,塔的四周全是中毒受傷不知死活的弟子。隻有朔風、幽若和霓漫天在為他們施救。
塔下的白色身影吸引了尹洪淵的眼球。隻見白子畫正凝神打坐,正把臉上黑氣逼退,手指尖有墨綠色液體滴在地上。不用問也知道,這邊的戰場比山門外的比試更凶險。
尹洪淵連忙跑進九霄塔,不消說九層塔的機關已破,玄鎮尺也不知所終。他走出塔門,見白子畫已經氣息如常,正在吩咐落十一他們為傷者施救。
尹洪淵正要上前寒喧,白子畫也不客套“我剛才也中了妖毒,並寫下解毒方法給落十一。他們會在這裡幫忙,待情況隱定,才返回長留。”
“上仙,謝謝你專程來幫忙。”能出動這尊大神,尹洪淵簡直覺得頭上有光環,感激得連神器失竊也忘記了。
“尹掌門,非常抱歉,我還是趕不及,剛才急於救人,沒能把神器要回來。”白子畫心感抱歉地說。
尹洪淵反而豁達“這樣也好,沒了神器,天山變相很安全。隻要太白山、蓬萊、茅山和長留的神器沒失去。隻得一件神器,相信妖魔界也未必可以讓妖神出世。上仙,不若在這裡休息幾天,待傷勢穩定再回長留?”
白子畫眼中閃過了一絲憂色,搖搖頭拱了拱手說“謝謝,不用了。我和內子有事先行告退。”
他轉身尋著正在幫忙的花千骨,手一伸,不容分說的把她抱上橫霜,飛走了。眾人先是一呆,然後,現場八卦及讚歎之聲此起彼落,多數是驚奇地發現,長留上仙原來是這樣這樣熱情奔放的一麵,真是難得一見!
聽到現場炸開了的新聞,身為上仙弟子的幽若,反而在狂冒汗,心裡想“師父他豈止熱情奔放,分明是氣炸了,火山爆發才對。師父會不會覺得他們辦事不力,保護不了師娘,回去要抄長留門規或是七絕譜或是”
啪!的一聲,朔風將一疊紗布重重地落在幽若的頭上“還在什麼發呆?來幫手吧!”
朔風倒是明白,白子畫並不是怪罪他們。他在生自己悶氣,或許在生花千骨的悶氣。
冰冷的風吹在花千骨露出來的麵上,她不禁打了個冷顫。隨之,一股暖暖的真氣馬上包圍著她,風也消失了,應該是白子畫終於意識到她的存在,也記得為她張開了結界。
她其實覺得風再冷,也不及現在抱著她的人心情冷。雖然他平常也沒有多少表情,更多是冷冷淡淡的時候。或許是相處多了,她總是能夠從他少少的表情中,分辨他的情緒。
從剛才他替她受了一擊開始,她明顯感覺到他史無前例的怒氣。雖然他對著外人還是掩飾得很好,但當上了橫霜後便開始走神,全身寒氣暴走,比出麵的寒風還冷。他亦忘記了她的存在,沒有張開結界也沒有調整身體的溫度。他分明是氣炸,暴走了!
花千骨被他的氣勢嚇到,一動也不敢動。就這樣給他抱著,禦了半天的劍,本想伸手抱他的脖子,可是太冷也太害怕,最後還是動也不敢動。她知道他生氣,好像是生她的氣,可是又不知道生她的什麼氣,心裡很是糾結,想問又不知該如何問。
白子畫確實是生氣,生自己的氣,怪自己做錯了決定,來遲了。
當他看見看見茈萸的手掌,快要□□她背心的一刹那,他險些瘋了。也許是危急關頭,他忽然記起了不歸硯。他瞬間移動至她身邊,代替她生生受了一掌。幸好有不歸硯,要不是她應該是沒救了。
想到此處,他內心深處的恐懼。他的心情不覺跟她死在他麵前相約,心中的寒意帶動身上的寒意更盛,終於使他懷中的人兒打顫。
他停止了暴走的思緒,回神看到冷得快僵的花千骨,才醒覺他又做錯了事。
他凝神調整好體溫,又張了結界。她一直沒動,在下意識地默默運功禦寒,還累極睡了。再看看天色已沈,他記得花千骨的家鄕就在附近,遁著他所設的結界氣息,降落在小木屋前麵。
這裡沒有大改變,隻是木屋有些破舊,院子長了高過小孩的野草,將就一晚是沒問題的。
他似乎沒有打算放下懷中的她,直接橫抱著入內,床已坍塌。他乾脆就地而坐,把她放在腿上,自然而然地改成環抱。小人兒似有知覺,一雙小爪子抓住了他的衣襟,怕他丟下她似的。
白子畫發了自已半天脾氣,看到她的動靜,心軟了!
他的臉往她的額上、鬢上蹭磨,心感歎“傻瓜,我又那裡舍得放下你。沒有你,我又何去何從呢?隻怕隻怕是你舍我而去罷。”
他緊緊抱著她坐著,讓她窩在懷中,像隻小貓,就這樣兩人依偎了一晚。
一片晨光灑入屋入,在鳥鳴聲下,花千骨悠悠轉醒,動了動身子。白子畫也張開眼,麵容平靜,眼眸似有千言萬語。
花千骨記起昨天他還在生她的氣,怯怯地掙紮要離開他的懷抱。他眼底閃過一抺受傷,但是還是依她的,放鬆了手臂。
“子畫哥哥,你不要生小骨的氣,”她咬咬牙低聲下氣的說,“我以後不會魯莽行事的。”
他露出一絲苦笑,心知道,他那裡是生她的氣。他隻是生自己的氣,每每想起他拿憫生劍殺了她的畫麵,心情總是失控。可是,縱有千言萬語,到嘴邊卻化成了一個“嗯”字。
花千骨自然知道他仍未釋懷,討好地拉拉他的衣袖。
白子畫亮出了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說“累了。不如回家吧!”
一路上,他們手拉手,沉默地慢慢禦劍,十隻交纏一起的手指。可是,兩人的內心,卻是各有心思,形同陌路。
幽若和朔風差不多翌日已回到絕情殿,比白子畫他們隻是晚了一天。幽若一回來,便查覺出絕情殿的氣氛有異。跟以往不一樣,她心想是那裡不一樣呢?
首先,她覺得絕情殿很清靜,比平常更冷清。要不是他們在用膳時間會出現,她還以為他們夫婦倆出去雲遊了。
然後,令幽若困擾的事是,既然回來了,怎麼花千骨終日愁眉苦臉,心事重重的?而且,他們倆人總是像彼此躲著對方,除了用膳,根本不碰麵。
最後,令幽若更困擾的事是晚餐,平日晚飯總會有的桃花羹。但是,這兩天沒有了。種種事實說明,他們倆在冷戰,戰火還連累兩個無辜徒弟!幽若幽怨地想“又是難為徒弟的時候了!”
她決定先由花千骨入手。她以為花千骨描丹青為名。幽若大師把花千骨叫秋千架,然後象征性的大筆揮了兩揮,然後擱筆,直接一起坐到秋千架上,聊天去。
“師娘,到底你又在煩什麼?”幽若伸伸手指擢了花千骨兩下,可是後者沒反應。
“你不是跟師父好了的嗎?乾嘛轉頭又再鬨反了?”幽若又再擢了幾下。
“沒有呢。我們沒吵架,隻是冷戰,沒什麼。”花千骨嘟著嘴說。
“這不是沒什麼吧!你們回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幽若也是萬般不解。花千骨沒答,咬咬唇,彆過了麵。
幽若快要發瘋,抬頭看見在曬日光的朔風,決定把他拉入局“朔風,你怎麼想?”
“感□□,我不懂也不會,你找有經驗的人吧。”他說完全不上當,飛走了。
不過,他倒是提醒了幽若,上次師父跟師娘鬨情緒,也是全靠有經驗的——儒尊師叔大人。
笙簫默於是又給請上了絕情殿,喝了三壼茶,大眼瞪小眼的,望著麵前兩位女孩子。她們一直沒說明請他來乾什麼,隻是在跟他打啞謎。
幸好,他是聰明絕頂,修行高深,法力高強的儒尊。他相信事情一定跟二師兄有關。二師兄回來了以後,也是沒什麼精神。應該是夫妻吵架了!
笙簫默想了想,衝著花千骨也眨眨眼,說“我先去師兄那裡探探口風。小花花,兩夫妻嘛,沒準誰對誰錯的。好好坦誠談一談,床頭打架嗯那個就床尾和。”
花千骨想起那天那個吻,麵一下子紅通通的,搗蒜般點頭。
“那你今晚在房裡等著,這裡有二顆“真心說話”丹,師兄一顆,你一顆,見麵時先吃了,保證所有說話都是真心的。還有,一定要告訴師兄丹藥的名字。”笙簫默眯了眯狐眸了,笑說。
花千骨並不是很相信,因為名字實在太——搞笑了。但是她還是乖順的點點頭,取了丹藥回房裡等消息去。
笙簫默待花千骨走遠了,才用他的玉簫,大大力打了幽若的頭頂一下“怎麼我這個當師叔的,當得那麼苦命,總是給小輩坑的。我說,這次要收費的。”笙簫默變了臉,睨著幽若陰陰笑。“你和朔風,現在跟我去大殿,然後在夜宿銷魂殿三天。去!快!”
幽若聞言,苦起了臉。倒是朔風靈俐,不知打從那裡冒出來,幫著笙簫默押著幽若離開了絕情殿。
笙簫默一行三人走到長留大殿,好下一步就是要移動另一尊大神了。笙簫默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大叫“二師兄,小花花有事找你。你不去,她便回茅山了。”笙簫默人未至,聲音先到。
白子畫聞言,眉頭動了動,隻是身不動如山。他當然知道笙簫默說的不是真的。
笙簫默搖了搖頭,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軟聲說“師兄,夫妻之間沒誰是對,誰是錯的。哄妻不能顧麵子。小花花挺容易哄的。去!彆躲起來,說明白就沒事了。這裡有我們,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