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若腦中忽然浮起糖寶的身影。對!為什麼不問糖寶?!她是異朽閣的靈蟲,應該比較靠譜。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邊,幽若決定暫時放過銷魂殿的生物,從藏經閣的後窗逃跑,去貪婪殿找糖寶。
那邊,笙簫默把幽若丟進了藏經閣,一個箭步飛上了絕情殿。他知道花千骨和朔風,他們應該在進行些什麼事。幸好,幽若露出了馬腳。
笙簫默感知他們的氣息,最後他們的氣息,消失在長留對開的海灘上。他心想他們可以這樣消失無蹤,難道他們手上有不歸硯?
他估計關鍵在朔風身上。狐瞬一轉,他心中已明白了。他輕輕拍了一下手,好個二師兄!他心中不禁暗讚,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隻是,他暗地盤算過,白子畫得六方神器,花千骨身上兩枚,卜元鼎和炎水玉失蹤。最關鍵的兩枚,才是救白子畫的關鍵,不集整九枚神器,是不能找到炎水玉。除非!
笙簫默忽然想起,還有一蟲知道花千骨的下落。就算那條蟲不知道,牠身後的異朽閣應該知。他轉身也向貪婪殿飛去。
笙簫默在貪婪殿遍尋糖寶不著,正好看見了她的飼主——落十一。
“糖寶嘛!跟幽若上了絕情殿,好像有什麼好吃的”落十一還未說完,笙簫默已是一陣風似的,上了絕情殿。
“幽若,我知道了。娘親在蓬萊。”笙簫默前腳踏進桃花林,耳邊便傳來糖寶清脆的聲音。
咻一聲,天際也飛來了一柄寶劍,笙簫默定睛一認,知道是朔風的配劍——冰魄。他心知不妙,連忙向絕情殿下了幾層結界,先困住幽若和糖寶。以免她們自把自為,他恐怕無餘力去照顧她們。
同時,他也飛去長留大殿,找大師兄摩嚴。
天際風雲變色,似是由蓬萊的方向漫延開去,空氣中彌漫著不祥的氣氛。飛鳥走避,魚沈水底,銷魂殿的飛禽走獸也在不安地鳴叫。
笙簫默麵色丕變,心想難道遲了?!
果然,摩嚴已負手立於殿前,麵色有點難看。他一見笙簫默便語帶哽咽地說“師弟,天有異變,想必是妖神出世,難道二師弟子畫他出了事?”
笙簫默立即上前,認真地說“大師兄,你鎮定一點,我剛才看過二師兄的驗生石,一切正常。”他心中暗自祈禱“二師兄你的驗生石千萬不要熄滅,否則我救不了你的娘子和徒弟。”
摩嚴心中一寛,便說“那我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
笙簫默連忙拉著他,摩嚴皺眉頭,口中大喝一聲“放手!這事關重大,你拉著我乾嘛!”
笙簫默一頓,立刻自動請纓說“大師兄,你是長留的代掌門,不能以身犯險。讓我帶人去看看,你留守長留,以應不測。”
摩嚴腳下停留,想想他的說話有道理,便允了。
笙簫默立即到銷魂殿,帶上火夕和舞青蘿,和幾名有道行的弟子,往蓬萊而去。
火夕和舞青蘿下麵的弟子,大部分都沒見過儒尊露兩手。想不到,光是禦劍追著他,已經夠那些弟子苦了,火夕和舞青蘿也是出儘全力,才跟上他的快要消失的身影。
笙簫默頼得理會他們的心思,一心隻想儘快飛到蓬萊。到後來,他索性禦風不禦劍,把一票弟子甩在後麵。
隻走了半天,他們便發現,剛才的異像又忽然消失了。天空回複晴空萬裡,仿如一切都是幻像。
笙簫默也不停留,一口氣直飛往蓬萊。
火夕和舞青蘿足足比笙簫默遲了個半時辰,大隊更是再多半個時辰,才全部飛到蓬萊上空喘氣。
隻見笙簫默已經在島上,左探右看,不知道在找什麼的。火夕本想提議異像消失,不若回長留覆命。可是當他看到自己師父少有地認真調查,他不好意思地咽下了話頭。
笙簫默覺得他已經知道事情大概,便領著大夥兒回去。跟摩嚴交代完沒發現妖神,也沒有異常。他轉身便飛往絕情殿,解開結界。他本來預備幽若會向他大發雷霆,誰知整個絕情殿靜悄悄的。
他首先在正殿看見,正伏在子上睡覺的糖寶,就是不見幽若。他繞到後山,後山也沒有人,再繞回桃花林。他終於看到有個安靜的少女,失神地坐在秋千架,默默垂涙。
他望著幽若手中握著冰魄,和掛在劍柄上的傳聲螺。其實在他去蓬萊之時,當冰魄從他身邊飛過,他已經隱約覺得,朔風應該出事了。現在這個情景,恐怕朔風應該
他慢慢走到幽若身邊,靜靜站著,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的。忽然,幽若抬起頭,涙眼婆娑地望著他,喊了聲“師叔嗚嗚嗚”然後就淚如雨下。
笙簫默抓抓頭,正想要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幽若忽然嘩的一聲撲過去,死命抱著笙簫默的腰,痛哭失聲。
笙簫默也躲不掉,隻好一下手刀,劈暈了幽若。他立刻傳立叫來落十一和舞青蘿,分彆帶走了糖寶和幽若。
待他們走後,他打開了傳聲螺,朔風清冷淡漠的聲音響起
“師妹,對不起,我食言,我不陪你了。我打算將掌門首徒之位,讓給你。你要好好用功,彆失禮師父。師父和師娘應該很快會回來,你代我照顧他們。
我嘛,隻是回到原來的地方,做回原本的自己,做了幾百年人,也是時候要做回炎水玉。
或許幾百年以後,我會用再到人間一遊,到時,希望我會有麵,會有心。
你不必找我,我不會認得你。你自己保重,彆闖禍。”
原來,朔風是炎水玉。笙簫默知道這個亂子是瞞不住了,立刻找摩嚴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