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機甲的駕駛對駕駛員的天賦要求異常苛刻,但相比於武者那動輒幾十年的苦修,機甲這種充錢就能變強的方式明顯來的更快,也更容易大規模的製造。
如同場中正耀武揚威的楚天佑,離開了機甲不過是一個連武者門檻都未踏入的普通人,而他駕駛機甲的時候,就能將武道係中名列前茅的學員輕易挫敗。
“還有誰?你們武道係是不是沒人了?”
擂台中,楚天佑跳出了機甲,高高的豎起了中指,對著垂頭喪氣的武道係挑釁著。
“你們武者的驕傲呢?誰能賜我一敗?”
回應他的是鴉雀無聲。
北疆軍事學院已是湛藍星上一流的軍事院校,能來到這裡的學子無一不是人中龍鳳。
又豈能無傲氣,無傲骨。
可縱然拳頭被攥的劈啪作響,武道係依然沒有一人敢再去應戰。
在絕對的武力麵前,他們異常清醒。
即便下場,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時代留給敗者的除了滿身傷痕一無所有,連同情都是奢望。
就在這時,武道係中,似乎有人被挑釁的再也壓抑不住,高聲嘶吼道“楚天佑,你彆太狂了。”
楚天佑傲視著場下,除開了機甲後他也不過是肉體凡胎,自然也區分不出是誰在叫喊。
但他沒有在乎,一臉輕蔑神色“我狂又如何?不服的有一個算一個,上來練練?”
無人作答。
楚天佑繼續補著刀“你們還是想想下次交流賽派誰出來送死吧,該不會是要抽簽選人了吧,哈哈哈。”
開學已經六個月了,楊抑也已經看過六場比賽,而六場的結果,武道係的選手無一例外皆是被機甲係血虐。
對方的出戰選手正是這個楚天佑,戰績六戰六勝,二死四重傷。
楊抑低著頭,悄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最開始的比賽名額,是要實力最強的才有資格參加,可隨著一次次的失利,再到如今南宮若雲也黯淡倒下,武道係難道真的要像楚天佑所說,靠著抽簽來決定下一場由誰出戰嗎?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環顧四周,平素時飛揚跋扈的同學們此刻都恨不得化作鴕鳥,把頭埋到褲襠裡麵。
他在心中問著自己。
“連一個女孩子都有勇氣上去打,楊抑,你為什麼不能上。”
“習武習武,難道就習出來一個貪生怕死嗎?”
“如果我死了的話,學校應該會賠給村子裡一大筆撫恤金吧。”
“或許有的人生來就該站在舞台中央,像我這樣的人可能隻配在台下獻出掌聲吧。
“可也沒有人規定,像我這樣的人隻能躲在角落。”
“騰”的一聲,在寂靜的賽場中異常清晰。
近千人的目光凝聚在這忽然站起的人身上,那副並不高大的身軀如同鶴立雞群一般。
這瞬間,其餘人的表情精彩絕倫,有驚愕,有竊喜,有同情,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楊抑對四下的竊竊私語恍若未聞,麵色古井無波,凝視著擂台上楚天佑的雙眼。
那顆從來都是深埋著的頭顱此時前所未有的高昂。
“下一次,我來跟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