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姑姑應了,看了一眼外麵的太陽,道:“冬日裡過去了,春日裡來了,太陽確實大了些。”庶妃膚色好,倘若叫太陽把膚色曬得黑了,未免得不償失。
張庶妃也是康熙的庶妃,去坤寧宮給皇後晨昏定省,天經地義。這是張庶妃作為妾妃、作為一個庶妃,對皇後這個正宮皇後,應儘的義務。
也萬萬沒有繼續把人鎖著的道理。至於得寵與否,也都是必然的,能看得開才好呢?
在這一點是,陳姑姑倒是不會太擔憂庶妃。不過她與小滿如出一轍,庶妃哪都好,就是對寵愛一事,沒那麼上心。
陳姑姑更是苦口婆心勸解道:“況且,男人們三妻四妾,皇上更是坐擁天下,有了寵愛,再有了子嗣,庶妃哪日裡,即便是沒寵愛了;也有個指望、倚靠在。”
費心巴力地說了一大圈,陳姑姑總算要引入了正題。
雖然小滿沒有與陳姑姑提,但陳姑姑長了一雙耳朵,會聽;長了一雙眼睛,會看;長了一副腦子,會想。
沁柔沒答話,豈止張庶妃要出來了,就是馬佳庶妃,葉赫納喇庶妃,也都要出來了。不過是一個多月的事兒,快得很。
不是說庶妃待皇上,不用心;但庶妃總要待皇上,更用心一些。
“陳姑姑想得周到、行事也周全。”有的人想到了,然而沒去做;而有些人,做了,也不會做得這麼仔細。不得不說,陳姑姑為人處事,正是適得其所。
陳姑姑說完話,便走出了亭子,與侍馬的太監說了什麼,沁柔與小滿的角度,隻能看著那太監點了點頭,陳姑姑又說了什麼,而後才又回來了。
“不過他們漢人許多粗陋之處在,但一點卻是天理。放在天下的女子身上,都是適用的。女兒家一生,夫主是女人的天,女兒家對待夫主,再是用心、生兒育女,也是不為過的。”
行在回承乾宮的路上,小滿伺候著替沁柔打了傘,太陽光太曬,也會把人曬傷的,作為宮妃,一張完好無比的臉蛋甚是重要。
陳姑姑與沁柔道:“奴才方才聽說,張庶妃也前往坤寧宮給皇後娘娘晨昏定省去了。”
而為人處世,要的,就是這份剛剛好。
陳姑姑四兩撥千斤,淡回道:“奴才粗長了些日子,最緊要靠的,也就是這份細心了。”
都不能,所以她什麼想法要沒有,隨它去吧!愛咋咋地。
“這般養出來的小姐,身子骨也極度虛弱得緊,多少人,都是死在難產這條道上。不生養的,也都命不長久。都是這所謂的‘貴養’惹的禍。”
陳姑姑繼續道:“說起來奴才活了三十多歲,大半的時間都在宮裡伺候,也算是博聞強識了。聽聞江南富貴人家的女兒,自出生時起,腳不落地,直至出嫁,以示矜貴。他們把這認為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要不怎麼說納喇庶妃清明呢?就這份清明之色,等閒也沒幾人能看透,陳姑姑道:“庶妃所言在理,又不是多大的罪過,懲罰總有期滿的時候,懲罰過了,罪過也就過了。張庶妃也識得了自身的錯處,就更是一樁喜事了。”
她隻是不想去做。
道理她都懂。
陳姑姑想要隱晦表達的,她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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