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亭森望著麵前哭得止不住的陳婷生,好半響都沒有什麼反應。
陳婷生哭了一陣子,就又立馬說道“以後你可不許再做這樣的危險的事情了,敬王殿下不要你又如何,你那麼的才華,隻要考上了功名,以後再告訴忠王的話,你在朝廷裡不會吃虧的。”
“隻要能考上功名,就見到忠王,我與忠王是有點關係的,陸亭森你以後不會吃虧的,一定不會的。”
陸亭森眼眸半斂著,看著破爛的屋頂,似乎沒有把陳婷生的話給聽到耳中似的,醒著也跟沒有清醒是一樣的。
陳婷生剛準備想要將湯藥喂給他喝,外麵就走進來幾個人。
“陸亭森,陸亭森,我們來接你啦!”
腳步聲匆匆邁了進來,看見床榻上的陸亭森,容陸和宮柳拂都微微愣了愣“陸亭森,你怎麼弄得如此模樣?”
陸亭森躺在床榻上,一動未動。
陳婷生倒是率先站了起來,質問他們“你們是誰,這裡是我家,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們進來的?”
容陸瞧都沒有瞧陳婷生一眼,徑直走到陸亭森的床邊,對著外麵喊了一聲“來人啊,把單架抬進來,把人帶走!”
“誰讓你們把人帶走的!?”
宮柳拂攔住陳婷生微微一笑,“陸亭森如今是我們的東家,我們會好好照顧東家的,而且你們男女有彆,照顧不了我們東家,我們東家我們自己會照顧。”
說著宮柳拂就又從懷裡掏出幾個銀子放在陳婷生的手中,“這是我們東家最近住在貴舍的感激之意。”
陳婷生望著手裡沉甸甸的銀兩,脹紅了臉,看向陸亭森“陸亭森,你要是給個反應我便不讓他們帶你走!”
但陸亭森動都沒有動一下,依舊是那個姿勢。
容陸和宮柳拂相視一笑,讓人將陸亭森帶走了。
容陸,宮柳拂把陸亭森帶到一處大院子裡,還給陸亭森找了好些個大夫看傷。
看過傷之後,容陸和宮柳拂站在陸亭森的床榻前,看著一直睜著眼睛,沒有什麼反應的陸亭森,容陸率先說道“陸亭森,如今你就是我們的新東家了。”
“敬王殿下不稀罕這些家產,派人來人把這些家財都轉給了您,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們的東家,可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好起來後,我們一起做生意好嗎,那些往事便不要再去想了。”
“是啊,做生意多好啊,彆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床榻上一直都沒有動靜的陸亭森,在聽見敬王殿下這幾個字的時候,眨了眨眼睛。
他艱難的動了動手指,痛意便席卷全身,疼得他直蹙眉。
容陸不知道陸亭森是什麼意思,心比較細宮柳拂到是會了意,立馬拿過來紙和筆,“東家你是想要問什麼,寫下來吧。”
陸亭森緩慢地接過筆,在白紙上寫下一個‘她’。
容陸和宮柳拂對視了一眼,兩人沉默了半響,最終還是容陸開口道“敬王殿下和錄王殿下在怡紅院打架鬥毆,敬王殿下將錄王的一條腿給打廢了,陛下大怒,之後敬王殿下就被罰到邊關去了”
陸亭森聽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邊關
她走了。
或許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吧。
如果我追上去,求她不要拋棄我,不要離開她會不會有一點點的心軟,哪怕一點點。
瞬間他的腦海裡浮現曲九寧冰冷的麵龐,連眼神都視他為陌生人般的冷漠,眼底甚至還有隱隱的譏諷。
陸亭森心臟猝然收緊,痛覺傳達到他的五臟六腑,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不,她不會心軟!
她會狠狠的嘲笑他是有多麼的愚蠢,把他的一顆心再一次踩在地上狠狠地賤踏!
若我這一生注定就如縲絏之苦,孤獨而死,那她為何要出現。
她管了我,讓我感覺到什麼是暖,什麼是甜,什麼是情,卻又將我狠狠拋棄。
我還怎麼回到以前那苦悶的生活,我回不去了,再也無法忍受從前的生活
容陸和宮柳拂聽見後麵一聲巨響,回過頭看見陸亭森倒在了地上,口吐鮮血“不不得了了!東家,您撐住啊,大夫,快傳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