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炎!
第一卷一曲江山美如畫,一卷紅塵斷人腸
一身利落緊身黑衣,一雙狼般犀利如刀眼眸,一把最新型微型手、槍,一抹狡黠如狼般身影……
身披黑暗,麵向陽光,依稀看出,這是一個女人,一個帶著致命誘惑的女人……
殘日,是她名,日出殘者——傷!
她是傭兵界的神話,如地獄森羅,收割著獵物的性命。
此時,殘日眼神迷離而慵懶,坐在地板上,似在等候什麼。
右手微微抬起,動作優雅從容,手裡竟是一把最新型迷你手槍,槍口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口氣,感受著目標已經伏誅的畫麵。
此槍通體黝黑發亮,在絲絲縷縷光線照射下,冷得令人發顫。
輕輕挪動翹臀,借助環境遮擋,正好看到自己此次目標,這就是她今天的獵物,嘴角不由泛起一抹弧度。
世界跨國a集團最大股東,今天,就要長眠於此了。還有三分鐘,會議結束,就是殞命之時。
乾完這單,也是最後一單,就有足夠的錢買下整座夏威夷島。
組織也答應,乾完這單會放她自由,到時,天高海闊,任她飛翔。
“嘿嘿……”笑聲妖嬈,殘日的心情極好!看著獵物的眼神裡滿滿地都是笑意,魅惑之中,傾國傾城。隻要她的手這麼輕輕地一弄,隻要那聲輕微的像情人之間呢喃的啪聲一響,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
應該是想到了世人最祈求的場景,你看,她那雙如墨的雙眸,輕輕地眨了眨,絲絲精光,像極了透明的水晶,在烈陽下,閃出奪目的光華……
那雙眸子,最是柔情,無止儘的黑,似夜明珠般的亮,單一的顏色,你卻能看出個五彩斑斕的世界。
是什麼讓傭兵界的神話人物,露出了此等醉人的柔情?讓人不得不感歎,如得此佳顏,此生何撼?
是了,就在幾天前,一個叫木離的人,說過這麼一句話,他看著她的眼睛,凝出水來的眼睛說“丫頭,山寺桃花已開,就缺一個買酒人,能勝任這個工作百把年的,唯小炎而已,桃花仙已判決,小炎要上訴嗎?”
小炎要上訴嗎?
這句話,仿佛回到當年。
三年前,殘日與木離共同執行一項任務,任務圓滿完成。在那個桃花盛開的季節,天藍雲白風輕,少女年少懷情,在經過的那片桃樹林裡,她喃喃自語“如此桃花,開了堪折。隻不知,折花人是誰?”
似問,不是問。
期應,無人應。
不經意間的一句話,響在那片叫做歲月的湖裡,沉澱,沉醉,愈久愈香,像千年的老酒。
當時,木離隻是笑笑,在那雙映滿桃花的雙眼裡,除了桃花,還有其他。她當時未細看,現在想來,她就站在桃花枝下,她就站在桃花裡,桃花落她身,她人笑桃花,全身桃花香,身影桃花藏,桃花就是她,她就是桃花……
殘日心裡的繾綣,也隻是一滑而過。魅惑的雙眼,醉人的柔。醉人的柔裡,寒光一閃。完成今天這單,放肆的生涯裡,有木離,有她,如此浪跡天涯。
快了,就快了。她想過的日子,就在腳下,她最後一個獵物就在眼前。
殘日雙眼如劍,看著不遠處身體渾圓的跨國集團最大股東。
她慢慢地抬起了手,一眼望去,那肌膚嫩白似雪,手輕輕地扣動了扳機,啪的一聲,悄然響起,不遠處有人應聲而倒。
微笑著看著他倒地,一切都結束了。對於這一結果,從來都不意外,她向來是例不虛發。
可是……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讓她把心緊緊地揪在了一起。
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
殘日意外的,不是倒下去的某人居然迅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意外的,不是焚月傭兵團的人來要她的命……
意外的是那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張人皮麵具的背後,那張熟悉的臉,那張熟悉的臉上,那個冰冷刺骨的冷漠表情。
焚月傭兵團裡曾給過她溫暖的人,木離。焚月傭兵團訓人的痛苦,傷口見骨的執著,第一次見血腥時的恐懼,都是此刻站在她對麵的人陪她度過的。
世上唯有一人叫木離!木離木離,不離!這個天下僅此一人的木離。這個她說得一人攜手,浪跡於天涯的木離。這個她寧願放棄仇恨也想與他廝守一生的木離啊!
此刻,他正舉著槍,攜著整個地球的冰冷黑暗,要來毀滅她。
小炎,你要上訴嗎?
她記得,她的回答是木離,可入畫!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她第一次巧笑倩兮讚美他。
她說,木離可入畫!
入得那山水畫中,怎麼也看不夠。
入得了筆墨生香裡,無儘地癡纏。
入得了宣紙畫卷中,把恨封存!
可是,這一切都是假的!!!
說的話是假的,什麼是真的?是不是沒了這把冰冷的手槍,這一切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這是真的嗎?
冷意爬上了殘日全身,她如墜冰窖。那雙冰冷的眼神,可知殘日的絕望?
厭棄、恨,我殘日到底做錯了什麼?
哈哈……真可笑,木離,我以為我抓住了最後一絲光明,卻原來隻是讓我再一次跌入萬劫不複。
既然無心,為何多言?既然話已出口,可知這覆水的話早已有人當真?
殘日的雙眸凝成利箭,她的心停止跳動,在殘日那雙早已凝結的雙眸裡,她看到,木離詭異地對著殘日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種眼神,殘日殘日何嘗不熟悉?就是看獵物的眼神。空無一物,又似乎萬物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早知道,焚月傭兵團不會放過她。
活在暗黑世界的組織,豈能讓自己的子民重見了光明?隻是,為何是他?為何偏偏是你!木離!
嘿嘿,殘日也就怔忡了那麼一刻,已從自己的心緒當中蘇醒。她是殘日!生殺予奪的傭兵界神話!
沒有她自己的允許,她的性命何由他人操控?一抹血腥,浮上殘日如墨雙眸,想她死者,必須死。
奪她所有者,必須死。
向她舉槍的木離,更該死!
該死!都該死!
這一切都是假的,情是假的,話是假的,她二十年的生活都是假的。假的東西,唯有毀滅。隻有毀滅,才能回到本真。
出賣與暗殺,他們的生存準則。殘日看著他的眼神,漸漸凝成冰。殘日嗜血的眼眸,清楚地看到木離慢動作地輕輕地摁下了一個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