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孝才和老爺子沒完沒了的從新房子聊到藥田,又時候也會加上燕妮,因為她對藥田比陳孝才還熟悉。
張氏看看日頭,見他們聊得沒完,著急地來到老太太身邊,在她耳邊催道:“娘,這時候也不早了,怎的爹還沒說啊?”
老太太也不想呆在這裡,這裡沒人和她親近,她呆著也不自在。
“老頭子,快點說吧,說完我好回去。”
老爺子正醞釀著不知如何開口,現被老妻催著,也隻好硬著頭皮對陳孝才說了:“孝才啊!你是個好的,自己過好了也沒忘記了兄弟。昨天你給你三哥安排了事做,我也聽他說了。本來也覺得頂好的,但想著他家裡還有個讀書人,他又是你大哥,若是在你家做管事,這麵子未免不好看。名聲傳出去也不好聽。”
陳秀才心裡明白,今天老爺子他們來鐵定是有事,但也猜不著他們想乾什麼,此時老爺子說什麼他就答什麼,“也不一定要做管事,他也是可以選擇自己做東家,昨天就有說清楚的。”
老太太不滿地說:“我可聽說了,你還要他交一筆什麼錢呢,他哪來的錢交給你?”在她的觀念裡,陳孝才和陳孝全是親兄弟,就應當互相扶持。而陳孝才開個店鋪讓兄弟當東家,卻要交一大筆錢,在她看來,這不是幫兄弟,而是坑兄弟。
燕妮可不是沉默的主,當即反問道:“阿奶,這個店鋪能開起來需要投入多少錢,您知道嗎?”
“能投入多少錢?你們家現如今又不是拿不出來。這點錢也值得你計較,就不能幫幫你三伯家。”老太太對燕妮說的多少錢,一點也不以為意。
“這點錢?奶,可能您對這點錢不知道是多少,我來算算給你聽。官府的上下打點不會少於五百兩,買一間店鋪要二百兩,帶後院的不會少於三百兩,鋪子的裝修要二十兩,那些瓷磚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我最少也要囤個幾百兩的貨吧?這樣粗粗一算就超了一千兩銀子,還沒算那雜七雜八的費用呢。”
老太太聽了嚇了一跳,在她的人生中這麼多錢彆說見過,聽都沒聽過。還沒分家那會她掌著家裡的財產,最多時候也不過十多兩。
老太太一拍大腿,瞪眼道:“作孽呀!這麼多錢做什麼生意,拿去買些良田置產不好嗎?萬一,做那生意賠了怎麼辦?”
還沒等燕妮和陳孝才說什麼,老爺子就喝道:“婦人之見,你懂什麼。如果不去拚搏,哪來的家財萬貫?”
老太太被老爺子說教,氣哼哼地道:“我婦人之見怎麼了?你的兒子再出息也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沒有我,你能有這麼出息的兒子?”
老爺子對老太太還是有幾分忍讓的,畢竟也和他生活了大半輩子一起養育了幾個兒女。
老爺子冷哼一聲,“我不和你這婦人一般見識。”
張氏見今天來的目的還沒達成,倆老就先吵起來了,連忙勸阻老太太,“剛才不是說著事情嗎?娘,您怎的和公爹拌嘴了呢?還是接著說剛剛是事吧!”
老太太聽了張氏的勸,就沒再和老爺子互懟。
既然已經開了口,老爺子就想一次行說好,“孝才,我也知道開一個鋪子不容易,你能想著你兄弟就是仁義了。本不該再要求那麼多,但你的大侄兒是個讀書人,要臉麵也要名聲。看在爹的麵子上可否給他一成股?成全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