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咱們行船也有一年了,我問你,一個月能掙多少錢?除去工人的月錢,到我手上還有多少?我家的船是小樓船,造價五百兩,這樣一艘船我們能使用多長時間?如果隻像之前那樣用於載客,多久才能回本?”
行船這一年時間,基本都是小叔在管理,每一趟能收多少船費他都清楚,他略微想想就說:“去年剛開始那時,三天走一趟,一個月下來也就七八兩銀錢,除了工人的月錢和吃喝,到你家手裡也就三兩左右。今年開始人流量多了,基本每日都要走,再加上又添了一艘船,一個月下來怎麼也有四十多兩銀子,兩艘船的工人月錢加上吃喝不會超過十兩銀子,到你手上就是三十多兩,船的造價五百兩,兩年不到就可以回本了。”
燕妮聽了,卻是笑著搖搖頭,“如果隻載客,兩年回本是不可能的。”
小叔見狀,不解地問:“難道我有哪裡沒算嗎?”
燕妮沒有直接回答小叔的問題,而是問一旁沒說話的陳孝才,“爹,你覺得小叔這樣算對嗎?”
“孝雄,你可是漏下好幾點沒算到。第一,船停在臨海城碼頭,每個月都要交的一筆管理費,第二,大風大雨天氣,船是走不了的,就不能掙錢,第三,不是每趟都能客滿的,第四,稅錢和孝敬上去的喝茶錢。還有啊,我們這是新船,還不用維護,往後每隔幾年就要維護一次,這筆費用才是大頭。”
“哎呀!還有這麼多我沒想到的,聽五哥這麼一算,一年下來也賺不了多少錢啊,那……”說到這裡,想起燕妮說已經有了新計劃,便馬上問向燕妮,“小燕,你的計劃是什麼,是不是能賺更多錢?”
“小叔,你說百姓的錢好賺,還是商隊的錢好賺?”
“還用問嗎?當然是商隊的。”
“說的對,所以咱們的船以後不載其他客人了,隻做商隊的生意。”
陳孝才錯愕地看著燕妮,“小燕,這樣不妥吧?開船以來多得鄉親們乘坐,忽然間就不載客了,鄉親們會怎麼想?”
“爹,現如今又不止我們一家有船,他們可以坐彆人的船啊,那價錢也差不多。再說了,你沒聽小叔說嗎?現在我們的船也沒有以前那麼多人坐了,走一趟得那點船費,隻夠給工人們發月錢,船的損耗費都賺不回來,難道我們要做虧本的營生嗎?”
“唉!”陳孝才一方麵好人心態在作祟,一方麵又覺得女兒說的對,隻能歎氣了,“我就是覺得大家都是附近的村民,很多人家和我們村的人是親戚,怎麼也要給點幾分情麵吧。”
“五哥,我覺得小燕說的對,他們沒我們的船還不是一樣可以去臨海城,你就彆瞎操心了。不過,能有那麼多商隊嗎?咱們不會乾兩天閒三天吧?”
燕妮白了小叔一眼,“有沒有商隊需要我們操心嗎?那兩艘船的主人不會眼睜睜地讓商隊從縣城走過,而不挽留的。等商隊到了這裡,要上誰家的船,就不是他們說了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