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吏!
“三爺,多餘的話,我張老大就不說了……倘若,倘若日後還有緣再見,隻要三爺您一聲招呼,咱張家爺們,沒一個孬種!”
張黃一時激動的眼珠子都止不住泛紅,晶瑩的淚珠直在他深邃的眼窩子裡打著轉,用力對李春來抱拳。
“三爺!”
“三爺……”
‘滾地龍’田景等人也是激動的不能自已,看向李春來的目光,滿是無法表述的激蕩與澎湃。
他們雖是都有著一定手段,也有著不少傲氣,在鄉野間,也算是有著幾分薄名。
可此時,究竟不是前宋那梁山好漢的時代,國朝重文抑武已經經年。
彆說其他人了,便是張黃,平日裡,在那些鄉野間的地主老財麵前,乃至是地主老財的走狗麵前,又算個球?
他們何曾碰到過李春來這等場麵又豪氣的禮遇?
雖說此時張黃他們對李春來遠到不了‘士為知己者死’的程度,但對李春來的印象,特彆是李春來的這種豪氣,又有誰不佩服,不感激?
“嗬嗬,張爺,諸位兄弟,說這話就遠了。人在江湖走,多個朋友便多條路!隻可惜,我李三兒位卑職低,幫不上諸位兄弟什麼大忙。但今天這頓酒,咱爺們一定要喝痛快了!來來來,乾了乾了!”
“敬三爺!”
“敬三爺……”
……
這頓酒宴,足足喝了近一個時辰,在李春來的賣力之下,可謂是賓主儘歡。
隻是,這麼長的時間內,李春來並未乾涉、甚至打聽張黃他們下一步動向的一個字。
這讓洪斌大為不解。
回到宅子之後,把其他人都打發著去休息,洪斌來到李春來的房間,小心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為啥不跟張黃他們好好聊聊?
如果能幫上他們一點,那自然是要幫上他們一點,這一來,才會賺更多人情,日後,說不定很容易就能將張黃他們收入麾下了。
李春來看著洪斌這模樣,卻是笑而不語。
洪斌這廝,在很多時候,還真是單純的可愛……
華夏自古便是有句老話,叫做‘升米恩,鬥米仇’。
張黃這人性子還是很不錯的,老成持重,有大將之風,但他身邊的田景,特彆是那幾個年輕人,顯然不是什麼穩妥的主。
李春來此時給他們這個場麵和禮遇,已經是足夠了,再多,反而就過了。
而過,就會過猶不及!
說的再直白點,張黃這幫人,此時還都是‘鐵憨憨’,不碰的頭破血流,打磨掉他們的那種棱角,他們怎知道鍋是鐵打的,又怎知道混江湖不易?
這縱然會讓他們折損,甚至是全軍覆沒,但是,這就是成長需要付出的代價!
而就算他們全軍覆沒了,對李春來而言,也沒有多大損失。
十幾二十兩銀子的事,那還叫事兒嗎?
“三兒,你,哎……”
見李春來不說,洪斌也有些無奈,隻能是點燃了煙袋,吧嗒吧嗒的抽起了旱煙。
李春來一笑“姐夫,你彆想太多。他們是他們,咱們是咱們,太近了反而不太好。咱們這,現在這可是坑啊。”
“噯?”
洪斌愣了一下,這才是回過神來,忙道“三兒,你是說……”
李春來笑著點頭“姐夫,咱們的老祖宗有句經典名言,叫做,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咱們現在又算個球?還是先把咱們屁股下這爛攤子收拾好再說其他。你先去休息下,晚上,咱們就要忙正事了。”
洪斌心情瞬時好了不少,忙笑著點頭“行,三兒,那你也多歇會兒。現在這行情,不定會出啥事兒,咱都得養足精神才是。”
看著洪斌大步離去,李春來的眼睛微微眯起來。
洪斌這廝身上缺點雖是很多,但有他在,李春來心裡卻也有著一種莫名的踏實。
也正是有洪斌這憨憨的支撐,他李春來才能走到此時啊。
關上了門,李春來給自己冷上一碗水,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開始思慮,今日午宴過程中,張黃他們透露來的零星消息。
從而揣摩他們要去乾啥,或者說是投誰。
沂源三大匪。
馬哨子這邊肯定是首先排除了,剩下的便隻有‘過山風’和‘獨眼虎’。
以張黃這個年紀,他與兩邊哪邊有關係,怕都不足為奇。
畢竟,沂源就這麼屁大點的地方,拐不上兩拐,肯定是能找上說話的門路。
想了一會兒,一時也沒有太清晰的頭緒,李春來看外麵天色也差不多了,便是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獨自一人從後門出了門。
今天早上他便得到了消息,小軍營那邊,胡關山這老漢子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