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方麵,他雖年幼,可有著那個靈魂的支撐,他已經是極為熟悉,稍稍上手,便是遊刃有餘。
……
隊伍都是正值壯年的漢子,山子、小金子也都是礦工出身,體力遠超越常人,十幾裡路去陳家莊,對他們而言不過都是小兒科一般。
一路龍行虎步的趕來陳家莊,本就蕭瑟的陳家莊登時便是緊張起來。
特彆是李春來一行人直奔河邊而來,幾個正在河邊洗衣服的大小娘們兒,直嚇的衣服都不要了,一個個哭爹喊娘的撅著屁股便是往村裡跑。
李春來有些無語。
卻也懶得理會她們。
吩咐陳六子等人做好值守,卡住視野,他便是飛快的來到了那個老楊樹下,取出了那個包裹。
旋即直接用早就準備好的大包裹包起來,又處理好老楊樹下的後續。
再次拎起這個沉甸甸的包裹,李春來心裡也是止不住的踏實。
換用那個靈魂的話來說,這個包裹,便是他‘夢起飛的源泉’,著實是給了他相當大的動力支撐。
但李春來還沒來的及緬懷太久,不遠處,陳家莊的新話事人便是帶著許多拿著鋤頭、棒子的漢子洶洶迎了過來。
李春來怕出事,剛要迎過去,畫風卻是陡然突變。
隻見。
陳六子囂張的對這幫人說了什麼,這幫人登時便是嚇尿了一般,一個個傻愣在當場,一動也不敢動。
那個為首的約莫五十多歲、很壯實的話事人也傻眼了,惶惶不知所措。
李春來嘴角邊不由得便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看來,他李三兒李三爺的名頭,還是很好使的。
但在心底深處,李春來又有些不可說的悲涼……
你說,這老百姓,到底得有多苦?
官府,怕官府。
土匪,怕土匪。
麵對李春來這種新崛起的‘地頭蛇’,他們除了害怕還能乾什麼呢?
李春來本來不想理會他們,但此時事情已經有點大了,也不好就這麼過去,想了片刻,李春來便是大步走過去,喊了一嗓子“怎麼回事?”
“喲,三爺,您忙完了啊。”
陳六子還是很機靈的,忙乖巧賠笑道“這不是老爺子他們誤會了嗎?以為咱們是過來鬨事的。咱報出了您的名頭,他們這才明白過來。”
“三,三爺……”
“三爺……”
為首的那新話事人和幾個地位高的老漢子,都是尷尬的陪著笑向李春來問好。
李春來掃視他們一圈,笑道“爺們們不必拘謹。這事情,倒也是我李三兒唐突了,沒提前跟爺們們說一聲。主要是我李三兒受丁公公與大老爺兩邊的命令,招募人手,又要調查一些事情。昨天才得到了一個消息,便是到你們這邊來看看。”
看李春來對這邊抱拳又對那邊抱拳,威勢十足,陳家莊眾人又哪還敢有不信?忙是對李春來一陣討巧。
旋即,這位陳家出身的新話事人,又討巧的要請李春來眾人去村裡吃飯,說到飯點了。
李春來抬頭一看。
可不是,居然已經中午了。
本來想拒絕,李春來卻又止不住想起了那白衣倩影,加之陳六子等人明顯也有些餓了,都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便借坡下驢道“老爺子,感謝您厚愛啊。不過,吃飯可以,但是卻必須付銀子。六子,你他娘的還傻愣著乾什麼?把你銀子拿出來先墊上,嗯,給三兩吧。你他娘的還敢傻愣著?彆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把銀子藏在褲襠裡了!”
說話間,李春來抬起一腳便是直踹向陳六子的大屁股。
“哎喲。”
陳六子一聲怪叫,即便非常不想出這銀子,卻也不想在這麼多人麵前丟了麵子,隻能是咬著牙,把他褲襠裡還帶著他體溫的銀子包拿了出來,給了陳家莊眾人三兩銀子。
一番推諉之後,見李春來真的是要給他們銀子,陳家莊眾人這才是放鬆下來,忙是歡天喜地的去準備。
來到陳家莊裡麵,見陳六子還是死了爹娘一般,畏畏縮縮的不開顏,李春來又沒好氣的懟著他的大屁股上踢了一腳“怎麼著?六子,你三爺還能貪你這點銀子?你信不過你三爺?”
“不是,三爺,小的,小的……”
陳六子還想說些什麼,李春來已經一巴掌扇在他的後腦勺上,“給老子爺們點!這才到哪兒?回頭老子便補給你五兩,少給老子丟人!”
看李春來大步便是上前去,陳六子這才回過神來,忙大喜道“三爺,三爺,能為您效力,便是我六子最大的榮幸啊……”
一眾人等顯然早已經習慣了李春來與陳六子的打鬨,不敢多看的同時,卻又有著不可說的羨慕。
特彆是馬五幾人。
啥時候,他們也能跟陳六子這般,與三爺這麼親近,那,人生就踏實了哇。
……
因為李春來出了銀子,還是出了三兩這等大席麵的銀子,那叫‘陳發’的新話事人,便是將李春來一行人都迎到了他家,在他家的院子裡擺開了場子。
李春來自然不會戳破這老家夥的小心思,畢竟,李春來算是沂源的新地頭蛇,他卻是這陳家莊的新地頭蛇。
坐著看了會兒陳六子眾人與陳家莊幾個陪客吹牛打屁,見那邊陳發也忙活布置的差不多了,李春來一笑,朝著他招了招手“老爺子,忙完了吧?過來坐,咱爺們聊聊!”
“喲,三爺。”
陳發趕忙屁顛屁顛跑過來,“您找小老兒啥事兒,隻管吩咐。”
李春來給他倒了碗茶水,手腕一翻,手裡便是多了約莫二兩銀果子,笑著看著他的眼睛笑道“老爺子,你這‘裡長’的寶座,怕還沒落實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