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吏!
錢月兒雖是生的花容月貌,幾如是上蒼賜予凡間的精靈,但她究竟是鄉野村婦,怎可能有什麼大見識?
李春來這邊其實已經在強力隱忍了,更是極為小心的拿捏著分寸,就生怕說錯了話、嚇到了她。
可如此突兀的事情,還是讓錢月兒有點懵,一時根本就下不定決斷。
李春來這邊,後心裡冷汗都是止不住滲出來,怕是上戰場都不會這麼緊張的。
李春來很明白。
他李三兒此時雖說有些名氣了,也有了點小力量,但與穩固、享樂這種東西,還打不著八竿子的關係。
如果此時他不能在最短時間內拿下錢月兒,‘把這個漏撿了’,那,以後即便還有機會再嘗試,那等代價卻必定會巨大。
眼見錢月兒還是下不定決斷,李春來眼珠子一轉,也來不及思慮許多了,笑道“趙錢氏,我這邊還有不少公務,這樣,讓你們新裡長陳發來跟你談。你若不願意,那咱們便先找彆人了。”
說著,李春來強忍著、不再多看錢月兒半眼,轉身便是出了門外。
“噯……”
錢月兒顯然沒想到李春來這邊居然會這麼果斷的,想說些什麼,李春來卻是已經沒了影。
“三爺,如何了?”
外麵,看到李春來出來,陳發趕忙舔著老臉迎上來。
李春來一笑,示意陳發附耳過來,旋即低低對他耳語幾句。
陳發愣了片刻,便是老狗一般連連點頭,一邊低低對李春來保證“三爺,您就放心吧。這事兒,若是不成,您唯我陳老二是問便是。”
說著,他也來不及顧及錢月兒家的晦氣了,忙是快步便進了院子裡,扯著破鑼嗓子便是叫了起來。
“呼。”
聽到陳發進門便是上綱上線,直呼這‘廚娘’的職位到底有多難得,多麼珍貴,李春來這邊這才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旋即便一邊警戒周圍,一邊豎著耳朵聽裡麵的局麵。
“趙錢氏,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知,為了給你這個機會,某這邊花了多少心思嗎?你竟還如此不知好歹?”
“二伯……奴家,奴家謝謝您了,隻是,隻是家裡還有兩畝半薄田,趙郎又是新喪,還有奴家娘家那邊……”
“哎,你這丫頭啊,咋就這麼傻呢?你一個婦道人家,就算拚了命,你那兩畝半薄田,能出多少銀子?能給你娘家什麼補貼?可,你進了衙門裡當差,一年那便至少一兩多銀子啊,還有……”
正如那句老話“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若是李春來此時說跟陳發一般的話,這錢月兒怕八成都不會接受,但是,此時換成陳發來說,便是另一個模樣了。
因為陳發有這賣相啊。
不多時,陳發便興奮的奔出來,手裡還攥著兩錢多銀果子,嘿嘿賤笑道“三爺,幸不辱命哇,這事兒,成了。那趙錢氏已經在收拾衣物了……”
說著,卻是有些舍不得的把錢月兒給他的銀子,擺在了李春來麵前。
李春來一笑“既然是她給你的好處,你便收著吧。老陳,咱爺們也不說虛的,後麵怎麼說,你明白嗎?”
陳發已經五十好幾,說句不好聽的,大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又豈能不明白李春來的深意?
甚至,在很大程度上,他就算得罪官差、乃至是得罪官府,也絕不願意輕易得罪李春來這種狠人。
官差、官府畢竟多少還有點講究,可李春來這等人,彆看此時笑嘻嘻,可萬一讓他不滿意了,那可就不隻馬賣批那麼簡單了。
忙諂媚道“三爺,您放心,陳家莊這邊,一切便都包在我陳老二身上。若以後是陳家莊這邊出事,您唯我陳老二是問便是。”
兩人很快便是達成了一致,相視之中,不由都是笑起來。
在李春來主導之下,兩人很快又統一了口徑以後,就說這錢月兒投奔遠房親戚去了。
陳發也很快便又去了院子裡,知會錢月兒,讓她換上她男人的衣服,避免人多眼雜。
至於其中理由,自不用李春來在親手教陳發如何。
沒多會兒,錢月兒便是換上了一身男人的粗布袍,背著個小包裹,一步三回頭的來到了李春來這邊,輕輕躬身對李春來萬福“見過,見過三爺……”
李春來看著她的嬌軀都是被隱藏在了這粗布袍中,卻依然難掩她這等天生麗質,心中止不住像是三伏天來了一桶冰水入腹那麼暢快。
麵上卻是端著道“趙錢氏,既然你已經準備好了,那咱們便抓緊吧。今日,爺我公務還是很繁忙的。”
“是……”
錢月兒已經完全被唬住了,哪能知道李春來的心思?忙是乖巧的低頭應是。
……
順利把錢月兒控製在手心裡,陳發家中準備的那豐盛酒宴對李春來而言也與嚼蠟無異。
但已經這般,過場肯定還是要走的。
來陳發家喝了幾杯酒,李春來便讓眾人趕緊填肚子,隨即又囑咐陳發一個嫁在本村、過來幫忙的女兒,用包袱打包起了一盆子鹵兔子和鹵羊肉。
這自是給錢月兒準備的。
李春來自是看出來,這妞兒,生活條件著實有點太差了,明顯營養不良,必須要好好補一補。
陳六子眾人雖想好好在這陳家莊喝一頓,可李春來這邊都在親自指揮,他們自也知道事情緊急,又怎敢忤逆李三爺的威嚴?
不多時,一行人便是迅速踏上了返程的路。
李春來本來還想跟陳發知會一聲張黃他們的事情,可稍稍想了一下,便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一來,這種事情,風險太大,好處卻又並不高。
二來,張黃他們雖不弱,可陳發等陳家莊人儼然也不是吃素的。
這就像是熬獒犬或是養蠱一般。
他李三兒已經兩頭下注,自不會急於這一時。
也彆怪他李三兒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