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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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獵獵,葦海如歌。
漫天葦海飄蕩間,一隊約莫三十幾人、二十幾頭牲畜的隊伍,正在快步向外而行。
為首之人,卻是個一身皂袍、身形略有單薄的少年模樣。
不過少年雖是單薄又年輕,但腰杆卻是挺的筆直,腳步剛勁有力,每走一步,恍如都要在這大地上留下他的痕跡。
而若再仔細看,會發現——
這三十幾人的小隊伍,似是在有意無意間分成了兩波。
前麵一波約莫十二三人,都在緊緊跟著少年。
後麵一波二十幾人,卻都是有些畏畏縮縮,悔恨,乃至是痛苦。
尤其是為首的那個黑臉大漢,早已經是淚流滿麵,帶著哭腔喊道“三爺,三爺,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哇,我劉黑子真的,真的是……三爺,我對不起您啊……”
少年這時忽然停住了腳步,笑著回過了頭,看向黑臉大漢道“黑子老哥,你說這話便是遠了。你我兄弟一場,何來誰對不起誰?老哥你有難處,我李三兒若是不體諒,還要強迫你,那你憑什麼要拿我李三兒當兄弟?”
“三爺,我……”
劉黑子一愣,旋即卻是更控製不住的泣不成聲,無比羞愧的垂下了頭。
旁邊,劉輝、馬五等人也儘是一個模樣。
這些時日,他們早已經習慣了跟在李三爺背後的威風,此時卻是要……
李春來笑著來到了劉黑子的身邊,重重的拍了拍劉黑子的肩膀,“黑子,自家爺們,不說這種沒味的話。”
說著,李春來又依次拍了拍劉輝、馬五等人的肩膀,朗聲道
“弟兄們,我李三兒知道你們為難,但不就是破個城嗎?多大點事兒?弟兄們何至於此?不過,我李三兒倒還真有一件事,需要弟兄們幫我個忙!大家一人抗一袋大沙袋,幫我送到山腰附近如何?”
……
“爺,您,您覺得,這,這小李三兒他,他真能破開過山風這道山門嗎……”
李春來這邊的動作很快。
從葦海中出來,他們基本沒有怎麼休整,招呼周圍民夫收拾了一些大沙袋,又借調了幾十個民夫扛著,便是率先開始登山。
周圍各部本來還都有些淩亂呢,可看到李春來這些‘急先鋒’已經動了,他們也來不及再推諉,隻能是快步跟上。
這讓的整個官軍的效率都是迅速提高了不少。
而這邊王家溝前山的臨時中軍裡,一眾大佬們麵色也都是有變,都沒想到,這小李三兒竟然這般‘風風火火’的。
便是符爺喉嚨裡都是止不住的乾澀,一個勁的咽著唾沫,小心看向了身前不遠處的張誌遠。
張誌遠眉頭也是緊緊皺起來。
這小李三兒這幫人,雖都是青壯不假,每個人身上似也是都有著甲,但人數究竟太少了。
就這點人,夠土匪們開心的嗎?
怕當肉盾都不夠啊……
可惜,事態已經到了此時,便是他又能說些什麼呢?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童爺這時也在跟賀將爺低低說著什麼,但賀將爺卻並未理會童爺,隻是將目光牢牢的鎖定到李春來的身上。
“哎……”
各種低低議論之間,最中心、一身鮮豔大紅披風的丁公公也是止不住的深深歎息一聲。他此時看的正清楚。
李春來這邊腳步雖是很堅定,動作很快,可他自己卻是隻披了一層棉甲,兩副精甲都是給了身邊的兩個壯漢,這麼搞,看似是有些道理,卻……明顯是條斷頭路啊……
可事已至此,他丁公公又能奈何呢?
要怪,隻能怪這小李三兒太年輕,背後又沒有底子撐著啊。
當年,在那碧瓦紅牆間的時候,若不是他姓丁的命大,死死咬著牙扛住了,怕是早已經淪為裡麵的孤魂野鬼……
這就是人生啊。
有些東西,錯一步便是萬劫不複!
……
“呼,呼呼……”
山間山風略大,也比較涼了,隱隱都帶上了刺骨之意。
李春來一行人的速度卻是很快,不多時,便是抵達了土匪山腰防線百多步外的安全區域。
一身鐵甲的洪斌仔細的觀察著周圍地形,眉頭都快擰成一條線,低低道“三兒,不太好弄啊。土匪們事先肯定是把這邊清理過了,太空曠了,咱們就這點人,怕是不好過去啊……”
同樣一身鐵甲的陳六子也是渾身機靈,湊到李春來身邊低聲道“三爺,貿然衝怕是不好衝啊,土匪裡必定有好手在盯著。不若,咱們再拖一會兒,待到傍晚,或者是天黑再動手不遲啊……”
周圍其他都緊跟著李春來、要參與此戰的眾人,也全都是看向了李春來。
儼然,他們也是同意洪斌和陳六子的意見,不想貿然。
李春來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前方地形,緩緩點了點頭,卻是並未著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