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來怎會允許這種情況繼續發生?當即便是‘唰’的抽出了腰間明晃晃的佩刀!
陳六子、田景等人馬上也如狼似虎的衝了進來。
“黑爺,是,是巡守的衙役哇……“
七八個混子也看清了眼前的模樣,登時被嚇了一大跳,酒意都消散了大半,都是有些驚恐的縮到了那黑爺身後。
便是那黑爺也一個機靈,一邊小心的打量著李春來等人,一邊狗一般的陪笑道
“這位官爺,這位官爺,誤會,誤會啊。小的是衙門秦大捕頭的親戚,今天這事兒,真的是有點誤會啊。主要是這王劉氏的男人欠了咱們不少銀子,而且她居然還不認賬,兄弟們火氣便大了點……”
劉秀娘此時已經認出李春來來,有些驚悚的瞪大了美眸,卻同時用力的捂住了小嘴,嬌軀都是止不住的哆嗦著。
李春來自也看到劉秀娘認出了自己,但此時他顯然沒時間跟劉秀娘寒暄,冷厲的掃視這吸了大煙泡般瘦弱猥瑣的黑爺道“你是秦大捕頭的親戚?”
黑爺忙是點頭哈腰“這位官爺,正是,正是啊。”
說著,他又偷摸的更為仔細的打量李春來。
畢竟是青州的地頭蛇,對於青州衙門的諸多爺,這黑爺就算認不得全部,卻也能認個七七八八。
卻實在記不起來,眼前這位這麼年輕,卻是已經這麼大場麵的年輕官差,到底是哪一方的神聖了。
按理說,青州有這等人物,他黑子不可能不知道、不認識哇……
黑爺在偷摸查探李春來,李春來自也在審視著他。
青州究竟是一府治地,衙役三班的規格,比沂源要大的多的多,而且青州還有衡藩,裡麵關係更為錯綜複雜。
因為沂源衙門與青州這邊有著一些公務上的往來,李春來也知道一些青州三班的構架。
這位秦大捕頭,正是青州十個大捕頭之一。
不過,排名卻是比較靠後的,就算算不上末尾,怕也差不多了。
但這位秦大捕頭底子卻不是太弱,有個女人嫁入了衡藩之中。
若是真跟秦大捕頭硬剛,李春來肯定沒那麼傻。
起碼在此時這個階段,這對李春來的前途是不利的。
但此時!
這什麼鳥毛的黑爺,居然欺負到劉秀娘頭上來了,劉秀娘又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李春來怎能坐視不理?
而且這廝明顯不會跟秦大捕頭太親,扯著虎皮做大旗而已。
當即便是冷笑道“你個狗東西,居然敢往秦大捕頭身上潑臟水,活的不耐煩了啊!秦大捕頭那是何等人物?一生正氣,皆力為民,那可是我青州的楷模!豈是你這等尋釁滋事的無賴可以汙蔑?來人,把這幫狗東西給老子拿下了!今晚便連夜送去膠州挖礦!”
“是!”
陳六子、田景等人早就等的不耐煩了,當即便是虎狼一般直接衝上前去。
可憐剛才對劉秀娘還凶神惡煞、不可戰勝一般的黑爺等人,此時卻就像是一群無力的小雞子,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隻能是狗一般喊著‘饒命’、‘冤枉’之類的求饒詞!
待陳六子拎小雞子般拎著這黑爺的脖頸,擰著他的兩條胳膊,讓他跪倒在李春來麵前的時候。
李春來的腳直接踩在了他的頭頂上,並且用力往下壓,一邊又用冷冰冰的刀鋒直接懟在他的臉上,冷聲道“還敢不敢汙蔑秦大捕頭的名聲?”
“不敢了不敢了,爺,親爺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哇……”
這黑爺隻覺脖子手臂都要被李春來踩斷了,臉上冰冷可怕的觸感,更是猶如見了閻王,趕忙狗一般的求饒。
“那,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李春來繼續循循善誘。
“想活,想活啊。爺,爺,小的知錯了,真知錯了哇。這裡的損失,小的馬上便賠償,兩倍,不,三倍,三倍賠償。隻求爺您饒過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哇……”
這黑爺儼然也是老油條了,反應很敏銳,馬上便是借著李春來的話說話。
李春來不由一笑“我剛才聽說還有其他什麼爛賬?”
黑爺登時滿臉苦澀,那可是二十多兩銀子啊,搞的好,翻到五十兩都是不成問題。
可此時,麵對如狼似虎的李春來眾人,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隻能連連討饒。
“行。”
“既是這般,把條子拿出來燒了,照單賠償吧!”
李春來這才是收起了對黑爺壓製的力道,同時收回了刀鋒。
“謝謝爺,謝謝爺……”
黑爺簡直恍如隔世,忙是拚命對李春來磕了幾個頭,一邊急急招呼眾人籌銀子,一邊直接把劉秀娘男人的借條,放到火盆裡燒了。
很快,他們便是籌集起了十幾兩銀子,擺在了李春來麵前,狗一般繼續哀求。
“記住了,這家店,後麵是徐將軍那邊的關係,再瞎了你的狗眼生事,等著去膠州挖礦吧!滾!”
李春來肯定不能隻管殺不管埋,自要把事情處理周正,繼續恐嚇這黑爺。
“謝謝爺,謝謝爺……”
這黑爺等人怎敢再麵對李春來的威勢?趕忙便是千恩萬謝著狗一般跑路。
待到黑爺等人滾蛋了,室內一下子清靜下來,李春來不由看向了還趴在地上的劉秀娘。
而劉秀娘這時也不再避諱什麼,有些慘笑的看向了李春來。
可李春來剛要說話,今夜並沒有出動的山子卻是急急而來,貼著李春來的耳邊低低彙報道“舅,出事情了。丁公公今晚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已經連夜趕來青州!剛剛傳來消息,要您馬上去青州南大營見他……”
“嗯?”
李春來本來已經放鬆下來的心神,陡然緊繃了起來。
這是個什麼情況?
丁公公是萊蕪鎮守,怎會跑到這青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