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三千營、五軍營,李春來倒並不是很感興趣,他真正在意的,是傳說中的‘神機營’!
更準確的說,是神機營裡麵的老匠戶們!
未來,李春來的思路已經很清晰,必須大力發展技術!
李春來升任遊擊之後,沂源第二千總這個老班底,肯定是要‘成軍’的。
而未來這支軍隊,火器化必將是主流!
即便不能全火器化,至少也得半火器化,甚至大半火器化!
如此,這肯定需要有人幫忙。
……
因為李春來不想耽擱太多時間,此日晚間,李春來便親自辦了一個大場,把這些鄉黨中的精華都吸收進來。
並且,還邀請了幾個當今‘公’級彆大佬的門人鎮場。
到此時,便是朝堂諸公,也不好不賣李春來麵子,更不要提李春來極為懂事又會來事了。
一番協調之下,當晚的酒宴十分成功,大家都覺得很有麵子。
畢竟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嘛。
不過,酒宴結束之後,還有個小二場,這才是真正的核心!
參與的人員,正是李春來那位在工部的本家老哥,以及分彆來自濟南府和兗州府的兩位大糧商。
這位工部的員外郎叫做李煥,已經四十大幾,屬於自己通過科舉改變命運的鳳凰男,手段不弱。
而來自濟南府的大糧商姓張,是赫赫有名的章丘張家的人,名叫張明若,今年將將而立,綽號‘張二公子’。
兗州府這位則是姓全,已經四十出頭,人黑黝黝的,老農一樣,看著很老實。
不過他的底子有點神秘。
許多人隻知道他能量很大,但卻摸不到具體。
李春來此時卻已經摸到了一些,他有兗州那邊王府的背景。
幽靜的小院內隻剩四人,窈窕的歌女已經開始唱起了幽幽小曲兒,四人的心情也都是極好。
喝了點茶,醒了醒酒,李春來也不墨跡,直接對李煥、張明月和全黑子說出了他的請求。
“搜羅工匠此事,倒是不難辦。這年頭,這些下賤的活計,都不咋值錢的。隻是,李兄弟,你,你還會釀酒?”
花花驕子人抬人。
李春來此時聖恩正濃,說‘簡在帝心’都不為過,提出的要求也不是什麼難事,李煥沒怎麼思慮便直接應承下來,卻是對李春來說的釀酒之事很好奇。
張明若和全黑子身為商人,對這種商機更是敏感,張明若忙笑道“三兒兄弟,這事兒,咱爺們幫你沒問題,但是,得先看看樣品才行。三兒兄弟,哥哥我這可絕不是為難你,希望你能理解哥哥我的苦衷啊。”
‘醜話’張明若已經說了,全黑子也不再補充,隻是憨厚笑著看向李春來。
李春來一笑“那是自然。好弟兄,賬目清嘛。咱們弟兄若要長長久久,還是規規整整的來更好!”
說著,李春來笑著拍了拍手。
馬上,便是有兩個窈窕的侍女,端著幾個酒壺過來。
李春來隨手示意侍女下去,讓李煥、張明若他們自己品鑒。
“……”
幾人本來對李春來這酒不抱太大希望,畢竟,技術的革新,那是何等痛苦的一個過程?
若真這麼容易,天下這麼多酒坊,不早就發家了?
可看李春來淡定自若的模樣,那種自信幾乎要溢出來一般,他們也來了興致,紛紛小心端起酒壺,倒出一杯來品鑒。
而剛把這酒倒出來,李煥便有些驚著了,有些驚呼的道“這酒,好香,好香啊,更是這般粘稠,這,這是什麼技藝……”
張明若和全黑子這時也發現了其中異常,都有些震驚,旋即便彼此相視一眼,卻都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種震撼感。
這讓幾人一時都有些沉默起來,都仔細的研究這酒,卻隻是‘望聞問切’,並沒有誰先下口。
他們三人,不論是李煥還是張明若、全黑子,全都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主兒,什麼樣稀奇古怪的寶貝沒見過?
特彆是李煥,本就天生好酒,又坐擁京師,享儘天下珍品,卻是從未見到過李春來此時這般等級的美酒。
那種倒出來時的粘稠之感,甚至要拉絲一般。
而其中散發出來的酒香之氣,又是極為純正,純天然無汙染,絕不像是旁門左道的產物。
好一會兒,三人這才相視一眼,紛紛喝掉了杯中酒,轉而便是大讚不絕。
“好酒,好酒啊!李兄弟,你這酒,怕是窖藏了不短時間了吧?這種醇香,真讓人畢生難忘啊。”
李煥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大加讚賞。
旋即卻又止不住的痛苦起來,有些不顧形象的雙手抱頭道“李兄弟,你這是在害哥哥我啊,若是以後喝不到這酒了,你讓哥哥我還怎麼活?”
三人的表現自是沒有出乎李春來的預料,畢竟,這酒可是李春來珍品中的珍品,‘盜版的飛天’。
本來打算在遼地時跑關係用的,誰曾想,到最後都沒有用上。
待三人稍稍平複,李春來這才笑眯眯道“三位哥哥,小弟這酒,如何呢?有沒有市場?”
“啪!”
張明若當即拍著桌子道“李兄弟,前麵的話,都是哥哥我喝上頭了,說的胡話,當不得真啊。李兄弟你連韃子都能乾的過,有本事那自是肯定的!可笑我張二竟燕雀一般,竟以此來揣測李兄弟你,真是可笑啊。這樣,李兄弟,就這酒,就這般模樣,一百兩,不,二百兩一壇,有多少我張二要多少!”
“嘿嘿,李兄弟,三百兩一壇,有多少,老哥哥我也要多少!”
“這……”
李春來還沒說話,李煥卻有些懵逼了。
什麼情況?
竟然能炒到這般價格。
饒是他李煥在京多年,已經小有身家,卻是也消耗不起這等價格的美酒啊……
忙是哀求的看向李春來。
若是以後都喝不到這酒了,他寧願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