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陣亡弟兄們的將士收拾妥帖之前,李春來自不會孟浪。
雖說沒有什麼具體的講究,但這幾天李春來還是忍得住的。
李春來的書房內。
采雪已經乖巧的端來香茗,又盈盈退出去,楊德山的精神也振奮起來,仔細跟李春來彙報著這段時間,沂源上下一些核心情況。
說起來,沂源雖是麻雀大小的地方,生產力生產水平都不行,但外來人口卻並不算太少。
一方麵,這是因為沂源上下諸多礦場的關係,有些不便在萊蕪的地方,便是到了這邊。
另一方麵,便是沂源的地勢了。
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
因為種種原因,這片山水間,也成為容納那些亡命徒的好地方。
畢竟,有點傻事,往深山老林子裡一鑽,你找吧。
方圓數以百裡的偌大空間內,想找一個人,跟大海撈針又有什麼區彆?
楊德山跟李春來彙報的事務,便多以礦場和這些新興勢力為主。
隻不過,聽楊德山扯了好一會兒,李春來在其中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真正有價值的消息。
狠人,有潛力的人,的確是有。
隻是,有價值的卻是沒有。
包括沂源、萊蕪、新泰的礦業,今年到目前為止,效益也是一般。
說白了,在此時這個生產力低下,一些核心產業又處在禁忌管製下的狀態,經濟又怎麼可能有活力?
最簡單的,隻要朝廷那邊沒有大訂單,周圍的鐵礦是必定會蕭條的。
因為沒有人用這麼多鐵礦石。
“對了三兒,這些方麵不說,咱們的酒,現在賣的已經不錯了。便是濟寧的一些豪紳,都是托關係找門路,過來找咱們買酒了。不過你之前一直壓著,不讓多賣,我也就沒應幾家……”
見李春來情緒不是太高,明顯對他說的東西不感興趣,楊德山趕忙小心轉移了話題。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曾經滄海難為水。
現在的楊德山,再麵對李春來,那種小心翼翼已經成了本能。
對這一點,李春來倒沒有刻意去糾正。
因為他很了解楊德山了。
這廝,本事是有些的,但骨子裡還是小商人,缺乏遠見,容易飄。
如此,壓著他肯定是縱容他要好許多的。
“舅,這事情你做的對,酒業的事情,以後是咱們的重中之重,半點也不能馬虎。今天時候已經不早了,我也緩一下,到明日,咱們再好好細聊。”
李春來笑著看向楊德山。
楊德山登時便止不住的興奮起來,整個人都有些不一樣了,他終於得到李春來的表揚了,也終於心安了。
忙道“三兒,那你便先休息,舅先回去了。明日再過來繼續商議。”
看著楊德山歡天喜地的離去,李春來的嘴角邊也勾起了一絲微微笑意。
家裡是真的好啊。
不過,真正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床上,也沒有女人需要去耕耘,李春來反而有些睡不著了。
目前這個階段,整體形勢還是順利的,可諸多細節,著實是讓李春來頭大。
比如,釀酒方麵。
劉秀娘之所以會小產,就跟她太過拚命搞酒有著很大關係。
雖說李春來已經擁有著碾壓時代的‘蒸餾’技術,也能通過手段製造出盜版飛天這種高端酒,但是其中具體調配,還是得李春來去費心費神。
另外,青州左營駐地的問題,包括李府的問題,都需要李春來去操心。
現在這座李府,雖勉強也能叫做府了,但著實是太過狹小,幾乎是兼住宿、生活、釀酒、火藥等諸多事務與一體。
這顯然是不行的。
不僅不方便生活,對保密性也大打折扣。
所以,李春來再置辦一座大宅,一座真正的大宅,那是必須的。
不僅是為了享受生活,更有諸多政治方麵的效用力。
再者,青州左營的營地,到底怎麼排布,如何配比,也需要李春來一針一線的去動這個腦筋。
甚至,想著想著,李春來都有擴建沂源城的衝動。
畢竟,眼下的沂源縣城,還是太小了,就恍如李春來這個已經快要一米八的男人,在個女式小浴缸裡泡澡,哪哪都舒展不開,跟不上溜。
但仔細思慮良久,李春來還是放棄了這個有些瘋狂的念頭。
倒不是說李春來此時沒有這個財力,或者說沒有這個本事做這等事,而是,這事情顯然是僭越了。
真算起來,擴建沂源城,遠不如李春來根據上麵的通行證,用軍戶屯田之名,造一座新城。
可若造新城,在沂源這種內陸區域造,顯然沒有在青州北部的海邊更為適宜。
就算青州北部的土地並非是什麼良田,鹽堿化也比較厲害,但究竟靠海不是?
就算用腳指頭想李春來都能明白,未來,必定是海洋的時代!
若核心不能靠海,那其中成本就太高了。
想著想著,李春來還是有些下不定決斷,可迷迷糊糊就要睡著的時候,李春來腦海中忽然劃過了一道閃電,一下子想起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