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吏!
搞定了大強子,李春來又與跟他本家的一個叫‘李薑’的‘社會大哥’,好好聊了聊。
不出意外,這李薑儼然也是個明白人,對李春來的要求,幾乎是不打折扣的便都接受下來。
談完後,看著李薑狗一般討著巧離去的背影,李春來眯著眼睛,若有所思。
這是他最近才感悟到的一些東西。
以往,究竟是太年輕,李春來做事總想一次性便做利索,做乾淨,乃至永絕後患。
可這怎麼可能呢?
須知,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再好的規章製度,如果執行不到位,那還是白給。
或許,李春來新建一座城,在一張整潔的白紙上作畫,有可能在短時間達成自己的目的。
可,對沂源這種已經上千年曆史的小城,怎麼可能呢?
水至清則無魚啊。
還是要留下一些‘灰色空間’的。
不同的是,李春來現在,已經開始學著去掌控這種‘灰色空間’。
就比如這個‘李薑’。
與大強子那種純靠身體和機遇、自己打拚出來的‘社會大哥’不同,李薑他們家裡,前幾代要麼吃‘軍飯’,要麼吃‘衙門飯’。
雖然這些年已經失去了在這兩個體係的支撐,卻究竟是‘官二代’,很多事情,還是講究一些規矩的。
換言之,這種人無時無刻,不想著重振家勢。
而因為已經沒有了那等官麵上的庇護,像是李薑這種人,你不搞他也就罷了,一搞一個準!
而他們這種人又與底層的那種啥也沒有純亡命不同。
他們都是有家有業,而且小日子過的都挺滋潤,有錢也有麵子。
這一來,打開這個‘灰色空間’的突破口,沒有什麼比他們更合適的了。
……
在東大牢這邊忙活到中午,吃過飯離開,李春來心裡已經有了不少數。
現在這個狀態,正值對峙期,更需要穩住。
若這個時候貿然了,可就不是功虧一簣的事情了,便是他李三爺也不好善後。
打個最簡單的彼方。
他李三爺此時就恍如已經捅了馬蜂窩,要想以後安安穩穩,自是要把這馬蜂窩處理乾淨。
倘若現在畏縮了,認慫了,還讓這馬蜂窩擺在這裡,怎麼可能不留隱患?
下午,李春來在新宅的書房內沒有出門,本以為莊玉蝶會再過來找自己,可讓李春來有些意外的是——
這女人今天居然沒過來!
但還不到傍晚,丁公公便是到了,李春來也趕到南門外,親自迎接。
一路來到沂源南大營下榻,安排好,丁公公也止不住對李春來吐起了苦水
“三兒,這事兒,你也得體量雜家才成。並不是雜家要特意過來嚇唬你,是雜家這邊也有難處啊。”
李春來此時自是明白丁公公的態度了,這太監,精著呢。
他這一趟過來,不過隻是‘裝樣’而已。
也吐苦水道“公公,您前麵可是把卑職嚇的不輕啊。公公您也知道,這等騷腥事,若但凡有選擇,誰又會去做呢?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公公,我李三兒也想過電安穩日子啊。”
丁公公笑道“行了,三兒,雜家又豈能不知道你難?這不,才特意過來看看你這邊的情況嗎?怎麼樣?現在成果如何?”
李春來看向丁公公的眼睛。
發現,丁公公正炯炯有神的看著自己,有著某種不可說的鼓勵。
可惜,李春來早已經不是以前那等甘為過河卒的愣頭青,又吐苦水道“公公,有進展是有進展,卑職正巧借此事,發現了十幾年前沂源拿起駭人聽聞滅門案的元凶,應該能把這事情先壓一壓。但是,後續到底如何,卑職現在心裡也沒譜啊。”
說著,李春來拍了拍腦門子道“公公,現在卑職能唯一能跟您保證的,就是把沂源摘乾淨,再摘出來。”
“……”
丁公公登時陷入了沉默,皺眉不語。
李春來這話看似輕巧,可,丁公公這等人物,又豈能不明白其中深意?
這至少說明,李春來對沂源這一地的掌控力,已經是達到了一個很高的水準線!
片晌,他又看向李春來的眼睛道“三兒,你可知,是誰,給的雜家壓力最大,讓雜家不得不到你這邊跑一趟?”
“嗯?”
李春來也一個機靈,這狗太監什麼時候這麼乾脆了,連這等核心機密都要說出口?
忙故作一副畢恭畢敬聆聽的模樣。
丁公公苦笑“是青州那邊啊。而且,此事可能已經驚動了皇爺。若不出意外,怕很快就要有宮裡的人過來,親自探查一些事務。”
“公公,宮裡這麼快就要來人?”
李春來陡然警惕起來“您可知道,是哪位爺要下來?”
丁公公這話雖是說的有點含糊,可李春來卻已經清晰的把握到了其中的核心!
事情,怕是已經牽扯到衡王府方麵了。
再結合大強子透露的衡王府長吏小舅子的事情……基本已經可以做出側寫了。
衡王府必定與白蓮事務有著一部分牽扯!
但是,到底牽扯多深,那就誰也說不準了。
丁公公看李春來已經領悟過來,不由讚賞的看了李春來一眼,笑道“三兒,你個小猴崽子,沒枉雜家白疼你啊。現在雜家還說不太準,不過,按照雜家的消息,有可能是……是太子那邊的人!”